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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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若不退,日渐消耗天子心中的情谊,更为不妥。何况,他老人家在内阁一日,自己永无出头之日。妹夫还能在御前行走,杜六郎也能狂傲嚣张做他想做的事,秦昭不能。

进了垂花门,秦昭看向中轴线三个大院,大房有大房的章法,二房也即将要分出去,六房最是无忧。惟有三房子女众多,弟弟妹妹的安危全压在他身上,母亲又心思糊涂,祖父那边定是猜出原因,为着自己兄弟的脸面不曾发落。

秦昭心情变得更沉重,放慢脚步往父母所住的院落走去,身后有人追上他。

“昭儿,正好你也在。”借着月光秦枫笑意轻柔,一如往日对着几个女儿的好性子。

秦昭与父亲对视一眼,心下也明了,跟上脚步进到常氏正屋。

常氏正对着丫头碎碎念:“昨天看老太太对九丫头上心的样子,八成她也有了好消息,你们说,三房的儿媳妇真成了不下蛋的鸡。火烧眉毛,光我一人急得团团转,老爷和昭儿都说不急,都叫什么事。”

紫珠带着丫头们唯诺应付着三太太,不敢添一言一语。

见到三老爷带着秦昭进来,常氏也略惊讶,先看向儿子,再看三老爷一眼,屋里的人丫头全都退出去,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不停,难道又出大事了?

她的女儿们都已出嫁,莫不是画儿和雅儿有了不妥,常氏急切相问。

秦枫带笑不语,慢条斯理整理袖口。

秦昭盯着母亲慌张的面孔,府里还有一个妹妹,嫁出去也有四个妹妹,不独他的两个嫡妹,五个女孩全是三房的女儿。母亲,你真的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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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都快成了大熊猫,整日前拥后簇着丫头婆子,吃了睡,睡了吃,困在床榻上静养,对于外间的事全然不知。懵懵懂懂又过了几天,脉相依是诊不出来,她自己身体却有了微微变化,只瞒着没告诉孟焕之。

孟焕之每天从衙门回来第一句话便问:“今日觉得如何?”

知言面无表情摇头,又连忙点头,一切都好。

孟焕之舒气,换过衣裳后出来,伸手搭向妻子的玉腕,全神贯注于指尖,算着日子,也该到能诊出脉的时候。

脉生二象,一弱,沉而稳,一强,应指圆润,如盘走珠。

孟焕之强抑喜悦的心情,松开手在屋中走了几圈,再次坐下静下心感觉脉如走珠。没错,虽还弱了点,但是有孕之脉,他不顾屋里有下人在搂了妻子亲呢。

“知言,我们终于有了孩儿,你高兴吗?”深邃如海的双眸亮如星芒,他小心翼翼将手轻放到妻子的小腹处,轻吻着她的脸颊,这一刻比他金榜题名更要令人振奋。

猛然间姑爷和姑娘亲呢,立冬忙带着丫头往出走,才出了珠帘,听见姑爷的话,全都欢欣雀跃,哗地全拥到床前齐声贺喜,那管床上的两人还卿卿我我。

孟焕之高兴之余不忘打赏,全府上下众仆多发两月双份月钱。

不多时,喜讯传遍全府,聂妈妈和刘妈妈带着丫头婆子分批进来磕头道喜,外院的男家丁也聚在院中恭贺。

知言像个傻子一样被孟焕之搂在怀中,阵势也太大了,按秦府的规矩初得喜信应该捂着点,她轻声说出。

孟焕之吻着妻子的柔荑:“捂着是怕孩子福薄坐不胎,我的儿子定不弱,既然来了早扎好根基。咱们不怕,敞开了庆贺,让孩子在肚中也知道做父母的一心盼望着他。”

知言从来不讲究习俗,她也伸手捂着小腹,眼下幸福美满,令她想起异世的家人,他们还好罢?

见妻子兴致不高,孟焕之以为她是困了,挥手示意屋里的人都下去,小意温柔哄她睡下。

“还睡?”知言都快炸毛,她再睡下去就要变成猪,遂抗议道:“不行,我要去院里走一圈。”

孟焕之心中衡量,是该适当走动。

“只能我在家陪你出去。”他加了条件。

接下来两人为了何时活动,活动多少时辰争执了一番,都做出让步。知言出门须带着丫头婆子小逛片刻,孟焕之早晚出门前再领着她到后花园走一圈。

照这情形,知言掐指一算,最少孟焕之要把她关在府里一年,又没的机会出去。她瞪着笑不拢口的男人,心中暗骂伪君子,嘴里说着不在意。可着对她这么好全是为了生儿子,知言心情不爽又使性子埋怨。

全没用,孟焕之脾气好得出奇,使出浑身解数哄得知言开心,又应诺等孩子出生后带她出城骑马云云。

☆、140|倾世名花

知言有了喜信,孟焕之欣喜若狂之后又开始患得患失,深怕自己诊错了脉,传出去倒成了笑话。故他次日请来京中几位有名大夫轮番诊脉,待众名医都确定是喜脉,这才使人往各府里报信。

方太君得知后一扫连日心中抑郁之气,打发双福带着礼亲自过府探视,又各位太太并奶奶们择日一同来贺喜。

知言瞧着满屋的东西药材、补品,又听了几位婶娘细细叮咛,无非是忌劳神、劳力,不能用熏香,饮食起居更不消说,全都要精心打点。

二太太又私语实在不行买个丫头放在房里,免得姑爷心往外头跑,更叮嘱她万事小心,三个月以后方能和姑爷同房。

知言一一应下,她环视一周,数来数去少了常氏,真是怪异,按理说做为嫡母走过场也要来一次,何况常氏对着几个庶女面子情称得上不差。

见知言眼睛滴溜面露疑惑,大太太一句带过解释:“三弟妹感染了风寒,只能在屋里养着。侄女怀了身子不同往常,她怕来了给你过病气。”

“母亲可是要紧?”知言照例要加问一句。

大太太笑容随意,摆手道:“不打紧。”

知言对常氏始终也是面子情,也不再追问,又听了几位婶娘和嫂嫂关切的话语,她们也都略坐一时便离去。

几个丫头忙着归置收到各色礼,立冬手下麻利分拣,眼睛瞥向姑娘,犹豫该不该告诉她方才听到的两句闲言。不料她这一走神,就被知言觉察出不妥。

屋里的几个丫头,立冬最机灵,唯有一样藏不住话,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冬至更为细致,闷嘴葫芦很少说话,但凡出言都很是中肯。

知言唤了立冬到眼前,细声问她:“今儿是怎么了,屋里的喜鹊蔫了吧叽的,长兴欺负你了,还是刘妈妈催着让你早点成亲?”

“没什么事。”立冬下定决心不能告诉姑娘,正是安胎的时候,万不能出差池。

知言注目于立冬,盯得她眼睛躲闪,这才轻哼:“到底是什么事,你如今连我都敢瞒,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立冬甩着帕气赌气道:“真没有,姑娘想多了,你且坐一会儿,我手里的活还没干完。”说完她扭头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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