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为我做主(1 / 2)
“将军,替属下做主啊……”
这道声音里所蕴藏的恨意,让宇文哲身体一麻,这种恨意他感同身受,一瞬间明白了眼前之人,心中到底承受的怎样的挣扎。
“你是……”
宇文哲看着眼前此人,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因为散落的头发完全遮挡住了面孔,竟一时没有认出此人是谁。
“这太惨了,这种强势,怎么可能还活着!”
柳林风惊讶的大声说道。
整个身体都泛着青色,衣服已经被冻成了冰块,身上,伤口到处可见,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露着惨白色的骨茬,一看就是长时间的摩擦,已经把血肉给消磨干净。
裸.露在外面的肉,已经没有血液流出,想到,泛着和骨头一样的颜色。
最令人感到冲击内心的,还是那两双手。
宇文哲蹲下身来,想要伸出手撩开他的头发,却被一根手指勾在了手上。
这只左手上,唯一剩下的一根手指。
“将军,为我做主……”
依然是这句话,但是,声音已经变得虚弱了,弱不可闻,仿佛,见到了宇文哲之后,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就松懈了下去。
“二狗子?”
宇文哲感受着那根手指上所传来那种冰冷的触感,道。
“将军……”
“二狗子,真的是你!”
宇文哲的声音,变得有些慌乱,顿时转过头,“林叔,快去,把那枚生息丹拿来!”
林平神色肃穆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曹府内跑去。
柳林风站在旁边,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看着蹲在地上的背影,感受着在这个身体上散发而出的气息,浑身的汗毛骤然竖立而起。
但是,当听到生息丹这这三个字的时候,柳林风心中的震惊,已经把危险的感觉压制了下去。
这可是三大奇药中,唯一能够配置出来的,能够拥有生息丹,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能够配置声息丹的人。
宇文哲撩开了遮挡在二狗子脸上的头发,这才看到二狗子现如今的模样。
脸颊消瘦的不像样子,眼眶深陷,里面带着一丝解脱、委屈、怨妇。
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让这位征服了雪山的汉子,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二狗子看到了宇文哲之后,一粒豆大眼泪,在眼眶里滴落了下来,右手挣扎着放进了怀里,保持着这个姿势,身上的气息消逝,眼神也凝固在了这一瞬间,甚至还倒映着宇文哲的样子。
直到此时,跟着盐车赶来的卢明,看着眼前的场景,完全震惊。
不过此时已经没人理会,曹府门前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其中,就有暗卫的人员。
毕竟,在曹府门外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马车的站牌,而且这里是一个交通汇聚的路口,有一大半线路的公交马车,都会在此处经过。
“来了,拿来了!”
林平在曹府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出来的时候,瓷瓶就已经是打开的状态。
“不用了,二狗子已经走了!”
宇文哲沉声道。
柳林风的视线随着林平手中的瓷瓶转移,这里只有他,刚才留意到了,这个瓷瓶里,装着的是生息丹。
此时,二狗子的身上没有了任何的气息,生息丹留了下来,柳林风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种至宝,只有留下来,才有他的价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平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二狗子对于宇文哲,对于整个特种队将士来说,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可以说,如果没有二狗子,就找不到那条通往阴山的小路,也许,颉利也抓不到了。
“去,把刚才监视曹府的那几个人,全都找出来!”
宇文哲抓着二狗子的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下一瞬间,几个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的几个汉子,缓缓退了出去。
在曹府周围的暗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全都归属于宇文哲直接指挥,为的,就是保护曹府的安全。
曹府被人监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自己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这就意味着,这是昨天自己在皇宫中的那一夜,他们才来的,很显然,目标就是二狗子。
他们害怕二狗子找到自己,所以,才会把二狗子逼到了如此境地。
既然如此,那么把他们找出来,也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他们还在长安,就躲不过暗卫的追查。
“林将军,这……”
一旁的柳林风,感受着宇文哲身上越发浓厚的杀意,就在宇文哲开口的这一瞬间,只觉得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与昨天晚上在皇宫里感受到被刺穿身体的危机不同,这股杀意,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碾压,不管是谁,只要挡在他的身前,就要被直接摧毁。
“柳大侠,今天恐怕不能邀请你来府中做客了!”
宇文哲站起身,把二狗子的尸体抱在了怀里。
就在此时,二狗子的胳膊滑落了下来,在他右手上,唯一剩下的两根手指,夹着一个兽皮袋子,这个兽皮袋子密封的很完好。
“那好,将军,在下就不在打扰了!”
柳林风知道,长安城也许真的不会太平多长时间了,这个时候,还是离远些为好。
宇文哲并没有回答,而是抱起了二狗子的尸体,沉默的向着曹府内走去。
“将军,这批盐……”
卢明张了张嘴,道。
“先存放起来吧,这批盐,不急!”
宇文哲声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了曹府的大门内。
“走吧,这个年恐怕又过不好了!”
卢明叹了口气,心里也是纳闷,怎么自己拉了一车盐过来,就在车上殿掉下来来了一个人。
或者说,也许这就是命运,不管如何,二狗子还是来到了长安,见到了宇文哲。
曹府,宇文哲把二狗子一直抱到了大堂,才把二狗子放了下来。
林平进来的时候,宇文哲已经打开了挂在二狗子手指上的那个兽皮袋子。
兽皮袋子里,是一张状纸,状告都护府城内,有衙役强抢了他媳妇,打死了他的老娘。
这张状纸上沾满了血迹,上面还用粗大的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粗大的墨迹遮盖住了很多字迹,只能勉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即便是勉强,也足够了,关键是这件事没有被掩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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