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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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见他这样避着自己,便是有事儿过来也是低着头,眼皮都不带抬的。

她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就跟上一世一样,他该不会又对自己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她便是再傻也想明白了,上一世的陆言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是齐王妃了,便是在上一世,她也绝对不可能同他在一起。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他的,明明她都没同他见过几面。

在齐王眼皮子低下若是生了这份心思,苏婵都为他捏一把冷汗,便是内侍,只怕也是犯了大大的忌讳的。

为他好,也是为自己好,等想明白那些后,她索性把香寒叫了过来,叮嘱道:“香寒,王爷那里需要人寸步不离的伺候,若是再有外面的事儿要问,你先听了,过后转给我便是。”

顿了一顿,刻意说道:“便是陆总管有什么事儿要回禀,也不用他过去了,你都代我听了,或者让他写个条子也成。”

香寒是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听了王妃的话,便点点头道:“奴婢记得了,请王妃放心。”

剩下的时间,苏婵按部就班的一面照顾齐王,一面准备回京的事宜。

王爷身边的人,虽然早都知道这位王妃年纪轻轻却是个能干的,却也没想到王妃是如此的精明能,做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说是深宅里的女眷,其实那性子做事的手法很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倒是齐王恢复的不错,原本身体还有些虚弱,可自从苏醒后,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随着身体的好转,他的活动量也在渐渐的加大,开始还只是在主屋内走走,逐渐的又从主屋走到了外面。

苏婵知道他是静不下来的人,如今要出去,也不过是想散散心,而且他不喜欢别人搀扶着他。

苏婵知道他骨子里要强,便亲自过去,也不搀扶他,只是轻轻的挽着他的胳膊,好像倚着他一样的,跟着他往台阶下走。

她也没有说什么提醒他,而是刻意的在遇到台阶的时候缓一步。

怎么也是一年的夫妻了,那默契早都练了出来,无声之间,他在她有心的牵引下,终于是到了院子里。

苏婵怕他闷,百忙之中还找人弄了一只八哥挂的廊下。

都说人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其他四观会更发达。

苏婵早先已经让人把主屋收拾了一番,把所有会挡脚碰到人的东西都挪开了。

见他又要去院子里散心,她忙又着人把院子好好收拾了一番,还特意让人在树枝上挂了铃铛,夏天原本便是有风的季节,微风徐徐吹来,那些铃铛间或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样一来他若是听到声音,便会绕开那些树干。

等傍晚无事儿的时候,齐王都会到花园内散心。

苏婵是很珍惜这一刻的宁静。

大约也是知道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的缘故。

以后他也会同她一起散步,可到时候他已经有了六个宫的女人,便是偶尔过来一次,陪陪她,只怕心境也是截然不同的了。

更何况,他若是用对冯氏的手段对付她,只怕她会被架的更高,离得他更远。

不过无所谓的,她淡定的宽慰自己,只要他们苏家没事儿,只要吕家没事儿,她都不会计较难过。

她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大约也是怕言多必失,再者心境毕竟是不同了,所以在他面前,她变得更谨慎更小心也更沉默了。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安静的陪着他,关注他的安全。

倒是他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以往他是不会说那些琐碎的话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侧耳倾听她说的那些家事,可现在他会同她说很多事儿,比如他听到了什么吃到了什么。

苏婵抿嘴轻笑着,想起什么,忙让香寒去端了个水果盘来。

那水果都是收拾妥当的,挖出来的去了籽的西瓜,整齐的苹果,还有一些此地特有的水果。

红色的皮白白的果子,吃到嘴里有点酸酸的。

苏婵用银叉子叉了一个,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唇边,低声说道:“王爷,您尝尝看这个,看您这次能尝出来嘛?”

之前他用膳的时候,因为不想人伺候,都是他自己进的膳。

便是身边的人一一的说了那些菜名,可他吃的时候哪里分辨的清,而且吃到一半,便需要有人伺候了。

他此时自嘲一般的说给她听,苏婵却是有些感慨,便是再要强,再不想依赖任何人,在生病的时候,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这是杨梅。”他一下便猜到了。

苏婵忙夸他:“是杨梅,殿下猜的很对,那这个呢?”

她这样哄孩子一样,而且再笨的人也能吃出水果的不同,更何况是齐王了。

他被夸后,也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像是被她略显夸张的话逗到了一般。

苏禅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是想哄着他多吃点本地的水果,这里天气比京城要热,水果也比京城丰富,他正是养病的时候,多吃些水果总是没有坏处。

倒是他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王妃最近话少了很多,是为回京的事儿忧心?”

苏婵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幸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赶紧掩饰的说道:“是有些担心,您身体刚好了一些,怕赶路的话,您的身体禁不住,臣妾便想着不如多留几日。”

“那便多留几日。”他面冲着她,虽然瞧不见她的样子,可他还是习惯的面冲着她的说道:“这里天气虽有些炎热,可附近风景不错,等我再好些,便带着你去游玩几日如何?”

苏婵便有些意外。

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明明他眼睛都看不到了,可他自从得病后,除了第一次发了通脾气外,他便再也没有发过脾气,不管是喝药,还是在房内散步,他都是一副配合的态度。

便是治疗进展缓慢,他也没露出焦急不耐的样子,每日都是淡定从容的,中间便是知道有要事儿堆积了,他也并未着急,甚至把那些要事儿都交给了贺北的几个手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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