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行夜一把抓过在旁边往身上贴防御符的清故神君,而清故神君却也不傻,他往嘴里丢了一颗丹药,登时隐蔽了身影,不知道躲藏在了那里。
行夜怒吼一声,储物戒中飞出六、七件极品法宝,挡住了这一剑,然而雪阿剑上的雪山冰种之力,却依然来到了他身前。
原本行夜不该惧这雪山冰种,可他如今身体中已经藏有无妄之火,当无妄之火感知到雪山冰种之力,立刻引发了共鸣。
行夜只觉得身体冰寒彻骨,而肺腑丹田却在熊熊燃烧,那与他设想中的融合完全不同,未经他炼化的两种力量不断碰撞,似乎将他身体内当成战场,正在决一死战!
无妄之火是自无妄中生,乃是世间最不稳定的火。
雪山冰种是自雪山孕育而成,乃是世间最纯净最坚定之物。
只有两者炼化,冰火相合,才能吸收二者的不世威力,成就渡劫修为。
可如今行夜没能驯服无妄之火,而仅仅是将其藏在丹田处,突逢冰种寒意加身,自是要痛苦异常。
这两种最霸道的元素之力往来冲撞,几乎让他气为之闭,行夜赶忙从储物戒中取出数枚法宝,然后伸手一抓,将躲在一边的林续风捉在手上。
“你这废物,报答本座的时候到了!”行夜浑身哆哆嗦嗦,一手拎着林续风的脖子,另一手直接穿进他的丹田,在里面寻找鼎炉。
林续风面色苍白,终于维持不住笑容,面上全是扭曲,他颤栗哀求道:“求老祖饶命,老祖说过会以法门取出,饶我性命的啊!”
“不过是个丹畜而已,反正你这身体也破败得不堪大用,早早轮回也是本座给你积德!”行夜根本就没准备给林续风活路。
夏承玄自然不会让行夜有喘息的余地,但行夜的法宝也十分难缠,毕竟是万年的修真岁月中积累出来的保命家底。
可在这时,林续风的嘴角却漾起了一抹奇诡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就容在下,也为您老积个德吧。”
行夜的手刚碰触到林续风体内的鼎炉,便大惊失色。
修士的丹田处,本是血肉之躯,然而在修炼之中,生出一方体内净土,从中蕴养本命法宝及金丹元婴。林续风的丹田处,与他人还不同,他并无真正的元婴,而是因为修炼行夜的鼎炉法门,而在丹田处炼成一方熔炉。
可这鼎炉却发生了变异,产生了吞噬之力。
吞噬之力在修真界算是最邪门霸道的一种能力,将他人之修为转化为己用,是魔修最爱的功法。而这鼎炉却是自然异变,若是行夜用了,自不必担业障,也不入魔道,所以当他得知林续风的鼎炉异变后,才欣喜若狂。
如今他只能用这鼎炉来化解体内的无妄之火,以及被夏承玄牵引的雪山冰种之力。但让他震惊的是,这鼎炉并没有因为滴过行夜的精血而认他为主,却反过来吸收他的修为。
行夜的冷汗立刻便流了下来。
“林续风,你竟然敢阴本座!”行夜怒吼。
林续风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一边的夏承玄,低声说道:“老祖怕是贵人多忘事,我林家大小数百口,不也是被你做成了丹畜……所谓因果报应,不过如是啊。”
但是夏承玄的心却系在天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上空飞过的紫色彗星所吸引,那上面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让他几乎失控!
那是成为魔尊后,飞赴太和的阮琉蘅!
夏承玄浑身冰冷,他几乎立刻就知道阮琉蘅在想什么,成为魔尊后的她,怎么可能与修真界为敌,必然是心死如灰,此时此刻竟然是要回太和赴死!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心中已有决断。
夏承玄握紧了手中剑,看向夏凉,一字一句道:“我将与世为敌。”
夏凉抖了抖身上的毛发,莹润的狐眼看着他,回应道:“你将与世为敌。”
两个人都已经心生默契,生死与共。
而此时,景熙宫广场上空已经密密云集了黑压压的劫云,夏承玄的晋阶天劫才刚刚准备落下。
夏承玄再不言语,他看了看天空,收回了行夜身上的雪山冰种之力。
他将铁马冰河剑域缩至身前三尺绝对剑域,然后将雪阿剑祭起,纵身跃上。
“林续风,你我旧账,来日再算。”夏承玄丢下这一句话,便带着夏凉,御剑飞出景熙宫,向着上空的紫色彗星一路追去。
此时的行夜,已经半瘫在地上,因为要保持被鼎炉吸纳的样子,而被林续风拖着手,身体正在迅速老化。
而林续风则是春风满面,他看向夏承玄御剑飞去的方向,阴毒的眼神泛着绿光,仰天大笑,恐怖凄厉的笑声绵绵不绝。
※※※※※※※※※※※※
铭古纪4745年,未月二十三日。
天穹上,紫色彗星向着太和山脉遥遥飞去,只留下彗尾扫过凌乱的云痕。
而半空中,一道御剑的身影,正撑起冰晶闪烁的绝对剑域,亦是追逐着彗星的轨迹,向着太和疾飞。
那道身影的上方,正凝聚着一次次天劫,一方方天象,一道道法门。
他竟然是在一边御剑飞驰,一边迎战天劫!
绝对剑域核心处,夏承玄撑起了寒冰屏障,冻结了身畔的气流,仿佛形成一条透明的水晶通道,随着他的身影向前方蔓延。
不管是元婴期的天劫、心魔劫,还是化神期的雷劫,层层叠叠,往来交织,全都向着夏承玄劈了下来。
若是心魔,斩了便是。
若是天象,破了便是。
若是雷劫,抗了便是。
若是法门,捱了便是。
夏承玄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夏凉在他身边御使八相盾魄,从琉璃石中招出各种法宝,来减缓天劫的威压,再不断取各种丹药帮他回复创口。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修士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亡命的晋阶,而且竟然元婴期与化神期的天劫夹杂在一起往下劈,那道飞赴太和的身影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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