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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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牌最初看上去只是一小块黑曜石打造的宝石,它深埋在如海洋般的夜幕中,当他将魔界令牌拿到手的时候,才隐约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为什么亦正亦邪的夜帝王会与魔界有关?

为什么夜帝王的传承中会有古神厄离的烙印?

为什么古神厄离,要为这个人间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这一块小小的黑曜石宝石并不能全部解答,他必须进入彼岸之门,因为真正的魔界就在它的背后,哪怕打开一个世界的同时,另一个世界会随之湮灭。

人间界将沦陷。

可那又与他何干?他早已经在吞噬行夜修为的时候,因为无妄之火的侵蚀而走火入魔,成为一名魔修,彼岸之门封印解开后的新世界,无论如何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甚至他……也许还会替代阮琉蘅,成为真正的魔尊!

当他走出禁制,面对下方蠢蠢欲动的魔修,心中才突然有了握住权利的兴奋之感。

终于,爬到这个位置了……

夏承玄,你一定不会想到,哪怕你可以逆天晋阶,而我却早已占得先机。

我将会用你们夏家的无妄之火,将你们,焚烧殆尽!

※※※※※※※※※※※※

太和主峰的主事人,已经变成槐山神君,随着太和派出支援人间战场的七路军团陆陆续续回归,他根据归来人员的伤重程度,再次编组队伍。

这次的目标,则是朱门界。

他神情疲惫,高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之上,若是累了,就以丹药恢复元气,而太和初开百人剑阵的弟子,也有陆续恢复过来的人前来帮忙。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罗浮两界门的动荡牵制了太和的三位大乘期老祖,在朱门界被攻破的刹那,所有人心中都异常难过——“太和剑修,彼岸门陷”的推演,终究还是要应验了。

此时太和的情况并不乐观,回归的七路军团大半都有伤在身,而朱门界却只能派遣元婴修士作为武力支援,以太和的能力,也有捉襟见肘之势。

必须尽快修复罗浮两界门。

然而罗浮两界门是凭借古神之力封印的界生门,哪怕格物宗也派来支援相助,修复的速度仍旧很慢,毕竟人间两处结界都在崩坏,他们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期。

槐山神君再次拿起名册,在上面筹划着下一批支援朱门界的名单。

就在这时,议事厅前的天色突地暗了一暗,一名身段婀娜的女修从大门处走进来。

槐山神君立刻愣住了。

“怎么?槐山,不欢迎本座回来吗?”那女修身着一身黑衣,神色却很柔和,像是对晚辈说话一般,有些宠溺地道。

槐山立刻站起身,他端端正正行了弟子礼,躬身说道:“乐臻剑使回归,怎敢不迎!”

那黑衣女修便是太和初开剑阵的真正形态发动时,在熔岩禁制中发出“开剑”号令的剑使。

她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已经召唤了剑庐,本座又怎能安心在外……想来不止是本座,那个人,应该也会回来了吧……”

太和四位剑使,乃是由剑庐自行选定,负责掌管剑庐号令,用于非常时期使用剑庐力量。这四位剑使分别为隐居在太和山脉中的青木神君、在主峰剑庐外苦修的廷光神君、于某处禁制为太和镇守一方灵脉的乐臻神君,以及身为青弭峰峰主,却已长达数千年未归的晏修神君。

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寿限的青木神君和守护剑庐的廷光神君都无法参战,能为太和解燃眉之急的,只有两个人。

乐臻神君看向议事厅外,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眉眼,却仍旧能听到那声音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问道:“请问,这次有多少人可以杀?”

太和剑使,青弭峰峰主,杀神晏修。

※※※※※※※※※※※※

朱门界已经守护人间九万余年,作为上古纪大能设下的隔绝结界术,朱门界将彼岸之门方圆万里,牢牢罩在其中。

朱门界如同一道坚实的墙壁,隔绝了人间与魔兽,曾在“朱门殇”战役中,被魔兽冲出一道缺口,却被来救援的阮琉蘅以剑域堵上,为长宁神君修复朱门界争取了时间,保住了人间太平。

当时仅仅一道缺口,便让修真界焦头烂额,甚至驻守的几位化神期修士几乎要以自爆来阻挡魔兽,而如今的朱门界,则是满目疮痍,无数大大小小的缺口自碗状结界壁上出现,不停有魔兽向外涌出。

魔尊觉醒,魔气大盛,连同朱门界里的魔兽,也变得数量更多,修为更高。

朱门界四周,已无正道修士。

阮琉蘅在阿鲤脊上,看到在朱门界前方严阵以待的,正是以林续风为首的魔修大军!

“南淮道友与鸿英、复寥在白渡州外围以惊神通天结界拖住魔兽,不能让冲出朱门界的魔兽为祸人间,阿玄随我来!”她沉声下令。

当阿鲤进入白渡州时,南淮等人翻身跃下,与陆续赶来支援的修士汇合。阮琉蘅与夏承玄则分为两路,阮琉蘅知道自己不能诛灭魔修,便驱使阿鲤向朱门界中心飞去;夏承玄则带着夏凉,化作一道冰雪流星,直直砸向魔修阵前。

“夏师兄。”林续风脸上带笑,斯斯文文地唤道。

“林公子。”夏承玄站在魔修大军前,一人一剑一狐,对林续风回道。

仿佛他们不是修士,而是在某一处凡间风景中偶遇的世家子弟。

可他们的相遇,从来都没那么美好过。

林续风道:“不过百年,你我都晋阶大乘期,在这天道之下,孰优孰劣,还真是诡谲未定。”

夏承玄手中的剑已经发出光芒,轻描淡写地问道:“是你以无妄之火侵入我的剑诀,想要以此来逼阿阮入魔,嗯?”

“似乎破坏了夏师兄的婚礼,真是罪过,”林续风笑道,“谁让你连薄酒都不为故人准备一份?要知道,我和夏师兄,可是百年的交情,不是吗?”

“我的酒,林公子怕是没命饮了。”夏承玄一抖手中雪阿剑,侧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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