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一辆十分霸道的黑色长车开了进来,余久久下意识觉得自己要完了。
车子是缓缓开来的,亮堂的灯光仿佛捉奸那般打在余久久和卓溪的身上,随后车子在他们面前行下。
司机先下车,拉开了后排的门。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后排座位上慢慢走下来。
他的表情很吓人,这种吓人不是那种吃人一般的牛鬼蛇神,而是冰冷,他时常是带笑的,就算是讥讽的笑,冷酷的笑,那都是笑着的,但是此刻,他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
紧蹙着的隽秀眉头,以及冰冷十足的薄唇,倨傲的身影,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一位来自远方的制裁者。
余久久只觉得被那眼神盯着都抬不起头,可是段西楼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强大的压迫感正在宣示他此刻的不悦。
他是要杀了她。
他真的会杀了她。
余久久此刻忽然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八年来,段西楼从来不会如此冷漠地看着自己,他从来不会如此遥远和陌生,可是现在他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无人说话,段西楼先开了口,他那双锐利的眼神将卓溪从头至尾扫了一遍,带着鄙夷不堪,又重新盯着余久久,“这人是谁?”
余久久事后会想,这是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拥有如此大的勇气,去反抗段西楼。
她不仅迎着段西楼的目光,虽然她还是会时不时心虚地闪烁着眼睛,但是却并没有埋着头继续做那个鸵鸟,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着,“他,是我男朋友,他叫卓溪。”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只有比夜色更加宁静和诡异的气氛。
良久的诡异安静后。
“啧……男朋友?”段西楼笑容略带讥讽,仿佛余久久说了一件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子的口袋里,背后倾渐渐靠上了车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支配的意味,仿佛余久久是他掌心的木偶,他让她东,她不能西。他挑起嘴角,“那么余久久,告诉他,你是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余久久,白瑟,钟灵兮,我每次写文章都会打混这几个名字,tat,应该有姑娘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第七章
“叔叔,你要我说第二遍吗?他是我男朋友。”余久久的语气尽量控制在一个平缓的点上,虽然仔细听还是能听出那佯装大气的语气中有一点点的心虚。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告诉他,你是谁的东西。”段西楼在笑,仿佛要杀人的微笑,但是即使是杀人也是那般优雅和高贵的杀人。
余久久双手握拳,这时候,卓溪却忽然伸来一只手,包裹住了余久久的手,那是一阵带着干净的温暖气息,仿佛在安慰她,余久久稍微有了些勇气。
可是这个举动被段西楼看在了眼里,他仿佛是在嘲笑余久久他们的幼稚和无能露出了更加冰冷的笑容,但同时,还有隐藏在眼神中的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怒意。
余久久深吸一口气,过往八年历历在目,段西楼对她好么?
太好了,好到肯定会有很多人说她不知足。
可是她越来越怕这种好,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越来越感觉到段西楼身上那种侵略性的气息,她越想要逃开那种占有欲,却越是被他禁锢得紧,她不想承认她是怕段西楼,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余久久那双蓝宝石般琉璃清澈的眼神盯着段西楼,里面流转着仿佛此刻黑夜上那些璀璨星子落下来的星点,斑斓璀璨,“叔叔,我是我自己的。”
段西楼嘴角噙着冷冷笑意,弯成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弧度,他看着余久久好像不是看人,而是一个物件,自己手心的物件。他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踩了踩,随后用一种修长且残忍的站姿看着余久久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属于谁的。”
说完他对身边的人道:“把她给我拉上车。”
余久久和卓溪都没有反抗,因为反应了也没用。卓溪被秘书拦着,余久久则是被司机拉上了车,卓溪从头至尾一言未发,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目光看着余久久,余久久更是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跟着上了车。
就在余久久上车的前一刻,卓溪喊了她一声,“余久久。”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含义,余久久知道。
余久久回头看去,卓溪的目光中似乎有些一些难以言喻的柔情,她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回头便不去看他了。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一句话都没有。
气氛冷得恐怖。
段西楼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却一眼都没有打量过余久久。
他修长的指关节夹着烟身,在后座的烟灰缸上抖落了几寸烟灰,身上黑色的西装肃穆、挺括、落落大方,耳侧垂下的一丝丝碎发遮不住他动人的侧脸。
但是他身上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余久久第一次从段西楼的身上感觉到这种可怕的气息,他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用一层冰冷的冰雹覆盖着,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当段西楼抽完第四根烟的时候,到家了。
段西楼二话不说,就用一种无法挣脱的力气把余久久拉下了车,余久久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还没站稳,只听得段西楼和陈姨说道:“把小姐带到房里去。”
陈姨也有些吓着了,因为段西楼眼神像要杀人,小姐该不会惹段先生生气了吧?
陈姨看着站在段西楼身后的余久久,余久久正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地捂着自己手腕,她脸色苍白,却一脸的执拗和倔强。
陈姨便走上去说道:“小姐,来,我们回房间。”
说完,就带着余久久回到了二楼的房内,余久久没有抵抗,她只是不愿意做无谓的抵抗。
幽闭的房间内,窗帘瀑布已经垂下,黯淡的橘色灯光在床头上晃晃移动着。
余久久一个人坐于床边上,靠着墙壁双手抱膝,望着被窗帘拦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发呆,那上面悬挂着一串风铃,正发出看似悦耳其实刺人的声音,仿佛要刺穿鼓膜一样,有一种刺啦刺啦难受的声音。
房间内的灯光很暗。
此时,段西楼推门进来,推门进来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很差,那么好看的轮廓,简直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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