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声可能还没从刚刚打拳的状态中走出来,盯着郁琼枝的目光像盯着刚刚被自己打的沙袋,深邃狭长的双眼底下翻涌着步步紧逼的攻击性。
郁琼枝的手背在身后,手心里还捏着那块被他偷偷拿走的手表,他用指腹摩挲着手表冰冷的轮廓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感。
两人的距离缩短,淡淡的水霉味里被强势注入了蓬勃腥热的汗水味。
面前被汗水漉湿的眉眼浓黑俊朗,野性肆意,热度澎湃地从对面那人的胸膛里传过来,郁琼枝吐出一点柔软的舌尖,舔了舔上唇,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背。
晏寒声慢慢解开自己手上缠着的白色拳击带,拳击带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郁琼枝看那团布带从紧绷转为松散,红色的勒痕残留在小麦色的手腕上,郁琼枝瞳孔小小地一缩,心脏猛烈地颤动起来,他小心地掩饰自己混乱微颤的呼吸,喉结上下轻微滑动了几下,小腹骤然紧绷,酸涩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
“你来干什么?”晏寒声随手把拳击带扔在一边,郁琼枝眼神紧跟着那拳击带,失神了片刻才把视线转移到晏寒声脸上,发现他已经不悦地蹙起了英挺的眉峰,似乎在不满郁琼枝打扰了他单独的时间。
“少爷。”郁琼枝轻柔地叫了他一声,晏寒声听到这声称呼似有所动,神色稍微松缓了下来。郁琼枝松了口气,伸出手,向晏寒声展示放在自己手心上的手表,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捡到了你的手表,在浴室。”
冰冷的表盘被郁琼枝捏得温热,晏寒声的双手垂在身侧,精壮的小臂上青筋凸起,手腕上的红痕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并不明显,却正好卡在手表的佩戴位置。
郁琼枝产生了并不好的联想,双腿并得紧紧的,因为紧绷太长时间,细嫩的大腿内侧都在微微打颤。
他并不喜欢晏寒声戴这块手表,这块手表除了装饰意味就没有其他用处。而且前天还在男人火热的手心下,他受不住紧紧合拢大腿的时候,手表硌到了敏感柔嫩的大腿内侧,凉得他一个哆嗦。
在无人知晓,连其中一方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私密夜晚里,晏寒声的汗水滴在他身上如火烫一般火热,而更深刻的灼烫感透过软如腻脂的皮肉,强势地随着律动传到他手心里。
郁琼枝向上掀开眼皮,映入眼帘没有痴迷渴望的表情,反而是冰冷疏离的,对方居高临下的冷硬眼神让他肩膀胆怯地缩了缩,晏寒声默然凝视着躺在郁琼枝手心里的手表,面色一沉再沉,垂在身侧的手没有丝毫要抬起的意思。
郁琼枝尴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手臂都酸了,晏寒声才轻飘飘淡薄地落下一句:“我不要了。”
像是落下对郁琼枝的审判,他的目光透着咄咄逼人的寒意,郁琼枝从晏寒声眼神里探查出了一点厌恶的意味。
他的心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措地一点一点紧缩,最后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胆颤地惊跳着,郁琼枝慢慢地垂下手,鼓起勇气说:“我没弄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