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扯秃徐骁尾巴毛的人不是郁琼枝,是晏寒声一回来,看见徐骁的尾巴被郁琼枝牢牢抓着,他直接捏着狐狸尾巴中端往上一扯,徐骁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张开嘴嚎开了一声:“嗷啊!”
尾音颤在喉咙里痛苦地共震,徐骁眼睛里含着怒火看晏寒声抓着郁琼枝的胳膊把他提起来,郁琼枝在他手下软绵绵地被摆弄,徐骁却敢怒不敢言。
虽然外人看来他们感情很好,晏寒声唯一还能维持着良好态度对待的人就是他,但是徐骁心知肚明公爵一家光鲜的外衣之下,流淌着怎样疯狂偏执可怕的基因。
而徐骁,只是家族里舍出来的一枚棋子,他的母亲一共有四个孩子,只有他的精神力是极优的。
在晏寒声身上能看到晏驰年轻时候的影子,哪怕晏驰已经退下战场很多年,他留下的威名依旧让人胆寒牙战。晏寒声相对于他来说,更像个正常人,徐骁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越相处越发现,晏寒声比晏驰还可怕。
晏驰做事起码还有动机,再如何装出斯文有礼的样子,也还是会流露出暴怒、紧张、伤感的情绪,但晏寒声没有。
晏寒声十七岁那年,一直和晏驰相敬如宾的妻子沈慈一反常态,主动提出离婚,这个素来以优雅著名的女人头一次如此不顾脸面歇斯底里地和晏驰对骂,指着晏寒声的鼻子怒吼:“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和你一样,都是怪物!你们让我感到恶心!”
沈慈发髻散乱,崩溃地竭力倒在地上,用力捶打自己的腹部,就像是痛恨自己怎么生下来这样让人作呕的肮脏东西。
晏寒声面对自己亲生母亲锋利淬毒的话,平静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波澜,俊美的脸庞在乱哄哄的闹剧背景烘托下,让人感到刺骨的诡异害怕。
“我能走了吗。”
徐骁想到当时晏寒声说这句话的神态,从身体内部骨头缝里就源源不断渗透出寒意,如果不是为了家族,徐骁根本不会主动招惹晏寒声。
也好在晏寒声还有想维持自己体面的皮的意识,需要一个合格的人来扮演他还有点丁末感情的角色,徐骁恰好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晏寒声和他关系的起始点不是喜爱也不是好感,只是合适。
那场离婚闹剧,最后以郁琼枝扑着上去抱住倒在地上的沈慈,摁住她捶打自己的手腕,流着泪求她不要这样说结束。
徐骁身处一个扭曲的环境,早就对周围的一切麻木,郁琼枝作为一个外来者,与徐骁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流着泪的脸庞因为怯意的红而显得懦弱,趴在地上轻轻颤动的身躯也显得那么弱小,他的臂膀如果当做艺术品那必定是上乘,但作为武器却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