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风吹动他身上宽松的蓝白病号服,素白的手腕上,淤青已经开始变淡,但还是很明显。
郁琼枝没有吹头发,头发和耳朵都湿漉漉的,因为水太重,两只小兔耳垂着,软趴趴的,他也没管,伸手将颊边的碎发拂到耳后,细小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垂落,落进锁骨处。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白得近乎透明。
郁琼枝大口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身后传来轻轻的落锁声。
郁琼枝听到声响,转身,乌溜溜的眼睛睁大,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晏寒声。
晏寒声走近发现郁琼枝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看着大开的窗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头发那么湿,还站在这吹风。”晏寒声长手一伸,关上窗户。
受了责备的郁琼枝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来了。”
晏寒声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没想到晏寒声又出现在病房里。
可能是洗了澡,除了艾草和无花果交织的费洛蒙味道外,郁琼枝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被体温一烘,这些气味暖烘烘地往晏寒声的鼻孔里钻。
郁琼枝嘀咕着,自顾自跑回浴室吹头发。
过了几分钟,郁琼枝顶着蓬松的头发出来,头上两只小兔耳立得直直的。
郁琼枝很容易就感到了疲累,选择坐在了离晏寒声很远的沙发上,那个位置刚好被阳光照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在阳光下泛着鲜嫩的粉白色。
病号服领口太过宽松,晏寒声轻易就看见了低垂领口处露出的标记纹身,褪了红,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几分。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他标记了郁琼枝,郁琼枝的身上带着他的标记,带着他的费洛蒙味道。
在一个柔软而温热的生命体上。
“看你恢复差不多了,”晏寒声言简意赅地说,“我来带你走。”
郁琼枝眼睛亮了一下,他讨厌医院里的一切,能尽快离开这里,他再愿意不过。
至于会被晏寒声带到哪里,郁琼枝暂时不做细想,反正前头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跟着人走,别无选择。
“好。”郁琼枝站起身,他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也不需要带走什么。
只是经过走廊,碰见照顾过他的一个护士,郁琼枝认真地和人道了谢。
晏寒声觉得很可笑,这里的医护人员如此尽心竭力照顾他,只不过是因为晏寒声给的钱多,而郁琼枝却要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