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琼枝的眼圈红到几乎要滴血,“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泪水从郁琼枝的眼眶中滑落,落在晏寒声的手背上,眼泪并不热,晏寒声却有种自己被灼伤的错觉。
晏寒声用指腹将他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去,他做得很仔细,但眼泪却越擦越多,“琼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
郁琼枝想说的有很多,在之前很多个被孤立的,被抛弃的时刻,但他明白这些事情对于晏寒声来说,并不是值得商讨一番的事,他也无意争论对错。
他不想苛责晏寒声,他是牺牲品,郁琼枝把他分裂出两个人格的行为看做自保,晏寒声注定要生活在一个充满残酷厮杀的世界里,他不被允许拥有情感。
晏寒声也会难过,也会痛苦,但大多数时间他并不能感受到,一个孩子被自己亲生母亲恨到想要亲手掐死,在夜晚无眠的间隙里,他也会想要一个柔软的安全的怀抱。
郁琼枝不介意,不愿意称晏寒声为怪物,他知道他们曾经有一段美好的感情,被很好地存在掩藏的人格里,他明白晏寒声笨拙的示好,也清楚他已经尽力。
只是为什么,郁佘最后的结局是被这样残忍地扼杀。
郁佘曾经向他许诺过的“永不离开”,成为了这场虐杀的刃,一次次刺开郁佘的身体,让他受了整整六次被杀死的痛苦。
郁琼枝想到几近崩溃,他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哭得身子细细地颤抖,彻底失去了声音。
在模糊的视线中,晏寒声的眼神晦暗不清,郁琼枝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是晏寒声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死了,你那么难过吗?”
郁琼枝哭了很久,泪水把他的唇瓣打得微凉,晏寒声亲他,这次他没有被咬,郁琼枝的脸太热了,他很怕他就这样哭晕过去。
晏寒声退开一点,郁琼枝呼吸不畅,低着头喘气,他的嘴唇被吮得发红,脸上满是泪痕,湿乎乎的。
晏寒声再次靠近,用嘴唇蹭他的湿漉漉沾满泪水的脸颊,郁琼枝下意识躲,却被他的手掌控住了后颈,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但是现在和你亲昵的人,是我。”晏寒声半阖着眼,郁琼枝标记去除手术做得很草率,他的腺体无法控制费洛蒙,他闻到郁琼枝皮肤之下甜蜜的无花果香,他上瘾一般嗅闻了会,嘴唇下移,轻轻用牙齿啃郁琼枝的下颚。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叫郁琼枝如惊弓之鸟,竭力地挣扎起来,他的手卡在晏寒声的脖子下,指尖冰凉。
晏寒声喉咙里发出低笑,手覆盖在郁琼枝的手背上,手指收缩用力,贴在他的唇侧轻声呢喃,“我也这样掐死过他,你可以试试,我不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