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缓慢地顺着肌肉生长的纹理抚摸,哪怕已经了无痕迹,他依旧记得那道疤痕的触感。
“就算最后糜烂了整个坏掉也没事,”郁琼枝平淡冷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我有两个腔室,随便摘掉哪个都对我没有影响。”
郁佘有时候会很生郁琼枝的气,他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看在眼里,估计这次也是一样的。
在郁琼枝眼里,这次的结局如何,他都不会起什么波澜,他早就在心底做好了一切准备,正如他为了从晏寒声手下获取自由,镇定而坦然地用自己的命去威胁。
为此忐忑焦躁的只有他和晏寒声。
郁佘弯下身,手臂向下抬起郁琼枝的膝弯,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毛巾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场景,你流的血那么多,好像无法止住。”郁佘轻手轻脚将郁琼枝放到柔软的床褥上,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枝枝,我会害怕。”
郁琼枝安静地躺在床上,漉湿的黑色眼瞳让他看上去很乖巧,“我也会害怕。”
“你反复被杀了六次,都学不会偷偷藏起来。”郁琼枝翻了个身,浴巾在蹭动之间,要散不散地挂在他的腰间,“你在逞强,他想杀死你,你也想杀死他。”
郁佘温和地微笑,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攻击感和压迫。
“我每天都想捏碎他的喉咙。”郁佘诚实地回答,他坐在床边握住郁琼枝的手,轻轻地摩挲,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每当他痛苦的时候,我就感到欢愉。”
“枝枝,我不是好人,我嫉妒他。”
郁琼枝被他捏了几下指关节,轻轻回扣住了他的手指,眼睫缓慢地眨了两下,“你们以后不要吵架,你打不过他。”
郁佘没有说话,郁琼枝晃了晃他的手,他才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郁琼枝往床内侧移了移,让出空间来,“我好困,你陪我睡一会。”
郁佘站起身脱下外套,郁琼枝躺着看了一会,直起身半跪在床边沿,伸手去拉他的皮带扣。
郁琼枝身上的浴巾彻底被他蹭掉,他也没有在意,认真而费力地把皮带从皮带扣中拉出来。
郁佘握住了他的手腕,打断了他的动作,“我先去洗澡。”
“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郁琼枝仰头看他,这个角度很糟糕,郁佘小腹开始紧绷。
但郁琼枝很快就松开了手,转身爬到床对面,踩着地毯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往身上套。
郁佘脸红一阵白一阵,手脚僵直地快速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