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获得端庄老婆的主动亲亲,庄询对徐厚德的打扰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这是家妻卫兰芝,此为陈老夫人幼子,徐秀才。”介绍过后,落座,司琴宓这次学乖了,拿着绸布去了偏房。
“我记得孝廉之前是未娶妻的。”尽管听过母亲的描述,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真正见了司琴宓的面容,徐厚德还是有些吃惊。
“是未娶,迎娶家妻也不过五六日。”庄询点点头,按照和司琴宓编好的说。
“当日埋葬司琴家女,囊中羞涩,得家妻资助方得完成,许诺娶之,安葬司琴家女入土,病入膏肓,内子汤药侍,感念其贤,遂娶之,内子西河郡人,流落到尹都,无父母亲朋,询也是流落到尹都,无父母,亲朋甚少,婚礼简陋,未广而告之。”
一开始是要竖立司琴宓富婆的形象,因为要用钱举孝廉,现在不需要钱,而且要表现出对钱不屑,那就不能用这个人设了,现在娶她那就是觉得她贤惠。
不然无视金钱的人设就要崩塌,原来你是惧内和有钱花才拒绝大家送来的东西呀。
至于授官后站队吏部尚书萧绍文,那时候名声已经不重要了,准确说京城的名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治地的名声,这时候暴露老婆有钱也没人揪着你了。
而皇子们也不会在你没有官身的时候拉拢你,毕竟那太跌份了,这样形成一个逻辑闭环。
“这样吗?孝廉倒是长情,厚德就做不到这般。”妻是脸面呀,娶一个破相的丑女,不仅仅嘲笑你眼瞎,还会嫌你穷,有钱怎么会娶个丑女呢。
“人各有思,求同存异。”庄询不仅没有感觉到歧视,反而有些暗爽,你们都不知道我老婆貌若天仙只有我知道。
“孝廉不弃糟糠之妻,也是一美谈。”徐厚德恭维说。
“询不觉得家妻糟糠,还觉得询难以般配,家妻甚为贤惠,能娶之,三生有幸,妻贤家和睦,夫贤门楣正。”
庄询觉得哪怕司琴宓真的长的丑,她的所作所为都堪称贤妻典范,至少他不觉得娶了丑妻难受。
以前看电视上男主讨厌妻丑,他都想破口大骂,老婆这么贤惠,对你那么好,你是傻逼吧,就感觉气愤不过,想着自己是有这样的老婆一定千恩万宠。
还有女人毁容了不理不睬,容貌恢复后化身舔狗,他就觉得这种男人是真的不要脸,女的就不要搭理他,焉知此刻口口声声说爱你,芳华逝去又如何。
将心比心,对方是妻子,不是奴隶,也不是赏玩的花瓶,或许可以因为颜值动心爱慕,却不能只把颜值作为唯一的衡量,贤惠才是妻子最大的美德,所以哪怕当时司琴宓容貌没有恢复,他都是能接受对方的。
一旦接受对方,只要对方不犯错,庄询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疼爱她,去维护她,去爱她。
现在,司琴宓是他的妻,是贤妻,自然的,他也要维护司琴宓。
“妻贤家和睦,夫贤门楣正,孝廉果然品性高洁。”冒着得罪庄询的风险说人家老婆不好,徐厚德又不是傻子,要说这种话,他赞同庄询的观点就好。
虽然在他看来庄询的话漏洞是有的,娶贤妻没错,为什么不娶又漂亮又贤惠的妻呢。
“此事暂且不论,这排练有何说法。”万寿宴他是知道了,可是排练这东西,是要排练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教教在尹都的秀才举子规矩,不要在宴前失仪,同时人数众多,需要排练保证有序。”徐厚德解释说。
“这样吗?”庄询明白了,地球这种事情也常有,不奇怪,不奇怪。
“这也是好机会,有机会入诸位大人的法眼,便可平步青云。”徐厚德把这个事情看的很重。
“是吗?也算是个好机会了。”庄询不觉得排练能有什么好机会,表面应付着徐厚德,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而且听说许多高门的女眷也会出现在春华宫,一看风采诸位秀才举子风采,若有金龟婿,寻而捉之。”三十岁左右的徐厚德露出亢奋的神情,庄询真为他的妻子担忧。
“询本无才华,又已娶妻,就不掺合这种了。”庄询轻微摇头,这种事情被看上反而很麻烦,不过自己平平无奇,也没通过皇帝的考校,应该没人会看上。
“高门之婿,才能在官场一路畅通,在这京城为官,没有家族妻族撑着,那可谓步步艰难。”徐厚德想要劝说庄询接受他的价值观。
“询也不想在京城为官,想去地方造福一方百姓。”京城水太深,把握不住,还是去地方耕耘吧。
“孝廉怎能言此妄语,地方为官不仅难以升迁,这年头兵荒马乱,再遇西河之景,便是无妄之灾。”
徐厚德的看法也代表了大多数底层士子的看法。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聪明人知道王朝要变,但是他们与世家高门关系千丝万缕,这些世家扎根地方,不需要再往地方塞人,反而需要朝堂上争夺话语权。
而底层大多是被尹都的繁华迷住了,觉得崩溃的是少数,大多觉得虞朝还能稳得住,他们大半也是食利阶层,体会不到人间疾苦,依然在自己的小世界。
还有一波少数,知道虞朝要完,也不敢大声说话,一部分聪明有余财力不足,只能暗自长叹或者依附他人,另一部分就是庄询这种知道王朝快要崩解了,也有机会去地方立足,属于凤毛麟角,所以这些郡县的官职价格一如既往的稳定。
这些都是和司琴宓讨论分析后得出的,世间没有那么多聪明人,也没有那么多蠢人,大多只是碌碌无为的人,只认大众风向。
“就是有西河的前车之鉴,询才不自量力,愿去治理一方,保境安民。”庄询说的大义凌然。
“孝廉你真是高洁。”徐厚德有些佩服说。
“待在尹都也是各种束缚,倒不如去地方一展拳脚,但现在万寿宴未启,谈这些还是太远了。”庄询说话留余地,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在万寿宴上的表现。
还不能让皇帝太喜欢,不然把自己留在京城,那就搞笑了。
但是都不考虑太深,喜欢总比讨厌强太多,这皇帝喜怒无常的。
“对呀,就官的银两孝廉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帮你借点?虽然是府推,又有陛下赏识,但是人情世故多少要打理一些。”徐厚德想了想庄询这样的身份,想要锦上添花。
“不用了,多谢徐小叔关心,询已有计较。”收也不能收你的钱。
庄询对徐厚德好感很少,这种趋炎附势的人,他不喜欢,也不讨厌,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也说不出什么清高的话,但拿他的钱,那大可不必。
“那好,孝廉你准备好应对圣上的策论了吗?”徐厚德继续问。
“已经准备了,小叔不必担心,虽不敢说博得圣上喜爱,亦不会让他气恼。”庄询应付说。
“孝廉做事心思缜密,是厚德多虑了。”徐厚德尴尬的笑了笑。
“还是要多谢小叔关心,小叔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询感觉常常后知后觉。”庄询化解他的尴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