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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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纨纨看看安平郡王铁青的脸,一点儿也不在乎,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偏心眼儿的郡王,因为他都只偏心谢纨纨不喜欢的人,不偏心她喜欢的。

叶少钧那么出息,蓝蓝那么乖,他眼瞎看不见?

这会儿活该没脸!

叶少蓉还不肯放弃呢,哭着膝行过去抓着安平郡王的衣袍下摆道:“冤枉啊,真的是表哥看上了谢二姑娘,再三求我,我才应的,是女儿错了,不该应这个,女儿现在已经明白了。”

安平郡王沉吟了一下,先说叶少钧:“此事自也不能信那小子一面之词,无心的事,你就听进去了,能有什么相干?你妹妹才这点儿年纪,能懂什么?再说了……”

他这话也是说给上面的郑太妃听的:“这次为你请封世子,也是你母亲在我跟前进言,说你也大了,又定了亲,早些给你定下来,一家子都只有好处。如今圣旨已下,自然是一家子都喜欢的,你倒胡思乱想起来!”

谢纨纨又翻了个白眼,真是眼瞎看不见呢,徐王妃只差恨不得把叶少钧给吃了,他还当她深明大义?

不过对于叶少钧,显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应了个是字。

叶少蓉还在哭,好像多委屈似的,安平郡王道:“就算是你表哥的话,你就分不出个是非曲折来?人家姑娘的名节,有你这样不当回事的吗?简直是胆大包天!你母亲难道没有教导你,姑娘名声要紧,与性命无异,平日里就要谨言慎行才是,你倒干出这样的事来,幸而没成,不然可怎么收场!”

郑太妃道:“我是真想不到,这些年王妃是怎么教导的女儿?就不说这事,单我今日瞧着,说话举动,不见半点儿贞静,哪里像是大家子养出来的女孩儿!”

当着众儿女的面,这简直就像一记记耳光,打的徐王妃脸上又红又青,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不由的向安平郡王看起来,泪光盈盈,眼带哀怨。

安平郡王微微皱眉,他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自己这个妻子,所以索性去了云南一住十年,这会儿回来就拿到这样大的错处,也就借题发挥起来。

其实不过是小孩子无法无天,因着平日里略娇惯些,做起事来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王妃教管的不够,也不该这样当面打脸的。

尤其是还有她未来的儿媳妇在这里。

不过,安平郡王也只得道:“蓉儿是该好生管教才是。”

郑太妃道:“既如此,明日就叫蓉儿搬到我院子里住罢,王妃既教不好女儿,说不得我代劳,替你管教她!”

徐王妃一震,叶少蓉也不愿,都看向安平郡王,安平郡王只得赔笑道:“母亲远道而来,未免太辛苦了些。”

郑太妃断然道:“就这样定了!”

☆、第69章

谢纨纨比谁都还显得不平,上车了就说:“你爹真是个偏心眼儿!”

叶少钧这一次是奉祖母的命送谢纨纨,越发显得光明正大,不过他其实也没有哪一次是藏着掖着的,他随口道:“你早知道早好。”

谢纨纨哼了一声:“我早知道呀,就是没想到偏心成这样。”

然后她又笑道:“说起来我还真好奇,你祖母怎么那么不喜欢王妃呢?还有还有,今儿真是古怪,她老人家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到园子里来了?”

“我接来的。”叶少钧道:“祖母不让我回父亲,说她要先逛逛,我想着也不要紧,就从角门里进来了。”

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有古怪,谢纨纨想,老祖宗回家,王爷不知道,王妃不知道,世子去接?哪家有这样古怪的事呢?

叶少钧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到底是为什么提前回来,又不打发人报信,她老人家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她老人家性子与别人都不同,或许也并没有什么事,就是随意罢了。我早些日子得了小叔父的信才知道祖母自己先回来了,今儿也是在她老人家进城之后才得到的消息,没想到,倒刚好碰到这事儿。”

谢纨纨当然相信叶少钧有本事送老太太进来而能不惊动徐王妃,这老太太的性子也实在是与众不同,是以也懒得问了,只是叹气道:“又连累了妹妹一回。那个浑人呢?”

“交给表弟了,让他送去徐家。”叶少钧还补充了一句:“我没空。”

没空才怪,就是故意的!

谢纨纨哪里不明白这个,叶少钧到底算是徐家的外甥,齐鸿飞就是拐角亲戚了,且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这种事一点儿也不难。

这边封世子的热闹算是闹完了,谢家分家的事却僵持起来,原本照着侯爷的意思,谢建扬作为长子,理应留在侯府,待侯爷百年之后,继承侯府,可张太夫人不肯,经历这件事后,张太夫人对这两个不听话的儿子一直冷着脸,她说:“老大、老二既然都不愿意孝敬我这个老婆子,我也不稀罕跟他们一家。”

她一心想的,当然是谢三老爷留下来,继承侯府继承家业:“既然老三留下,那这侯府自然是这样了,祖宗留下来的祭田,也没有分的理,侯府还要祭祀祖宗不是?侯府花销大,又有我们两个老的,郊外的田地,城里的铺子,自然不能均分了。”

听老太太这样一厢情愿的要把侯府的祖产,祭田留给谢三老爷,谢纨纨可不干:“您老人家愿意跟着谁,只要不跟我一起,那自然都好,可这侯府不是这样算的!三叔父犯下这样的事,还继承侯府?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倒把一家子都带沟里去才好?”

这种时候,秦夫人是一声也不吭的,她早就听了谢纨纨的劝,只管坐着,等女儿去出头。

张太夫人现在发现,只要跟谢纨纨说话,她就得来气,自从那回烧香事件之后,这姑娘简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且从来不藏着掖着。

对三房的痛恨,对张太夫人的不满,简直都是摆在脸上了。

这会儿她也说:“要我说,也没什么不好分的,祖父祖母都在,侯府、祭田不分都使得,外头的田产、铺子,拿一半出来均分,剩下的都用来供养祖父祖母就是了。”

她见梅夫人给她使眼色,连忙补充一句:“父亲是老大,责任自然大些,这些东西交给父亲管着,每年把出入账拿出来几房瞧瞧,入息供养二老,也就是了。”

“放屁!”张太夫人给她气了个半死:“这些我不会管,要你们来管?”

“您老人家管着咱们不放心。”谢纨纨说的爽快的很:“瞧你恨不得整个侯府一点儿不缺的留给三叔父,谁还不知道呢?您老人家的嫁妆,虽说按惯例是几个儿子都有的,可咱们家也不是那种有规矩的人家,也不指望那个,您的私产,全给了三叔父,那也就罢了,咱们不眼红。可这些东西是侯府的,祖宗传下来的,总不能由着您把那一半全给了三叔父不是?”

“这里做儿子、做媳妇,连我们这些孙子孙女,供养您那是没话说,自然是应该的,可不能连三叔父也一并供养了,就是不缺那些银子,也堵心不是?”谢纨纨道。

谢纨纨这些话,一句一句的,比刀子还利,连几房婶娘都不知作何表情,到底也是亲祖母亲叔父,一般人哪里拉的下这样的脸面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亲叔父亲祖母都谋划要她的命了,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张太夫人没法跟她说这个话,就转了话头道:“这分家的事,是一家子的大事,自有侯爷和儿子们说话,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这种时候,侯爷还跟个泥菩萨似的一言不发,谢建扬坐在那里,也没吭声,几房的叔父们,大约心思各异,且终究顾忌父母,轻易不好说话。

反倒是谢纨纨最不怕,她身份微妙,是这次分家的苦主,且身上又有个乡君的爵位,又跟其他人不同。

且谢纨纨向来不骄不躁,张太夫人再不客气,她也平静的很,说话再利也从来不高声,且并不介意婶娘们利用她来说话。

横竖都这样了,她跟张太夫人还能有什么祖孙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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