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脑海里天人交战,说与不说都有风险,就在傅容豁出去决定以二公主安危为重时,外面突然传来许灵急切的声音:“王爷王妃,宫中走水了!”
徐晋脸色大变。
此情此景,是多么熟悉?
上 辈子的这个晚上,他也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进宫后发现是二公主的凤阳阁走水,万幸二公主没事。这辈子,或许是因为曾经有惊无险他没放在心上,或许是二公主 跟他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他不看重她,也可能是宫宴上他心里想的全是儿子回来后想的又全是妻子,他便彻彻底底忘了这事。
傅容,她也是记起来了吗?
顾不得回想傅容上辈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徐晋重重地捏了一下傅容肩膀:“你在家安心等着,我这就进宫。浓浓别怕,宫里侍卫森严,无论哪里走水,都不会出事的。”
言罢匆匆离去。
嘉和帝的寝殿里,年近五旬的嘉和帝正与丽贵人管樱春风二度。
管樱只是个农家姑娘,出自扬州,因为貌美被当地知县收为义女安排进了这次选秀。选秀选秀,主要还是看脸,下面采选的人见管樱生得绝色,也没认真核实她身份,直接送到了京城。
从成为秀女的那一日,管樱就有了一种做梦似的感觉。
吃的是白米饭,穿的是绸缎裙子,身边见到的也都是举止得体的官家女。
被嘉和帝宠幸时,更是做梦一样。
因为嘉和帝不喊她贵人也不喊她小名阿樱,而是不停地喊着“庭庭”。
此时也是一样。
其实管樱有些不舒服了,这个年龄足以当她祖父的男人,看起来却比家中祖父年轻了许多,他的动作也是那么有力,好像不知疲惫。管樱没有过旁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样,只是想起第一晚嘉和帝似乎并没坚持这么久,她莫名地害怕。
实在不舒服,她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
嘉和帝动作一顿,看着身下小脸苍白满眼泪水的姑娘,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他的庭庭也是这样,娇弱可怜,哭着求他慢点。
这也是他的庭庭,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忘过她,所以她轮回转世又来陪他了。
想到这里,嘉和帝越发难以自控,“庭庭不哭,很快了……”
他低头堵住小姑娘的红唇,再次挞伐。
刚刚结束,嘉和帝沉浸在极致的愉悦里闭目喘息时,大太监万全火急火燎赶了过来:“皇上,二公主的凤阳阁走水了!”
福慧?
嘉和帝猛地坐了起来!
他有那么多儿子,女儿只活了这一个,掌上明珠一般养了这么大……
“快去命人救火,救不出福慧,朕要今晚当值的所有侍卫陪葬!”
凤阳阁外面,傅宸领着手下匆匆赶到,只见里面火势已经蔓延开来。
远处有其他卫的侍卫焦急赶来的动静,傅宸命两个心腹安排众侍卫先去打水灭火,他迅速朝那群宫女嬷嬷赶了过去,大声喊道:“殿下人在何处!”
男人气势雄浑的声音仿佛盖过火舌肆虐声,远远传播开来。
二公主身边的大嬷嬷早急疯了,听到声音,见是侍卫,如见到救星一般扑了过来:“这位大人,公主不见了,我听到火起后就去里面叫公主,可公主根本不在里面,我找了所有地方都没能找到公主……”
“最先起火的那间也找了?”傅宸盯着前面几乎快要连成一片火海的房屋道。
大嬷嬷哭着点头:“都派人找过了,没瞧见公主的人啊……”
旁边一个青衣宫女突然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哭道:“嬷嬷,我,我跟兰月负责去最先起火的那间阁楼找的,因为火势太大,我,我们没敢往里去……”
因为觉得公主深更半夜不会去阁楼,她们抱着侥幸的心思简单找过一楼就出来了,直到此时宫人将凤阳阁所有地方都找过也没有发现公主,她们才意识到公主可能就在那间阁楼,只是,那里是最先起火的地方,眼下整间阁楼都快被火舌吞没了。
大嬷嬷恨得咬牙切齿,转身就领着人往那边跑,只是有人比她们还快。
傅宸风一般跑到一个侍卫身前,抢过他手里水桶高举过顶,全都淋到身上,跟着以更快的速度朝那幢二层阁楼冲去。
一楼几间屋子都找过,空无一人,浓烟四起火舌弥漫,傅宸瞅瞅几乎完全着起来的楼梯,用湿袖子捂住口鼻,大步朝上面赶去。结实的黄杨木楼梯板此时变成了最好的柴禾,发出燃烧时的噼啪响声,眼看再有几步就要爬上去了,傅宸脚下忽的一空。
下坠之际,傅宸紧紧攀住最上面的楼板,趁整座楼梯倒下去时长腿一伸搭上楼板,一跃而起。低头看看,身上都是湿的,碰到火舌暂且也没有着,傅宸继续捂住口鼻,扫视一圈二楼的房间,最后朝适合望月的那间赶了过去。
火光如电闪,傅宸俯身寻找,在西侧柜橱下面发现一道身影。
傅宸脸色大变。
二公主倒在一片水泊里,水盆倒扣在一侧,头顶周围有碎瓷片。傅宸看一眼旁边的橱柜,猜测二公主应该是发现失火后想要灭火,焦急中不小心撞到橱柜,被上面掉下来的瓷器砸晕了。
幸好这盆水全泼在了她身上,否则以这里的火势,二公主身上早起火了。
抱起晕过去的小姑娘,傅宸急急转身。
头顶却有横梁纷纷砸了下来,拦住去路。
呼吸变得困难,傅宸马上判断出就算他能出了这间屋子,恐怕也支持不了走出这幢二层阁楼了。
形势逼人,傅宸抱着二公主朝窗子那边赶去,一脚踹过去,早就被火海烧成柴火的窗子顿时朝地上倒了下去。傅宸往前走两步,见底下是一片看不清的花坛,他护住二公主脑袋,避开窗子掉落的位置,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他是仰面落的地,背后被花枝戳进骨肉,钻心的疼,疼得他一时难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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