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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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他

“平儿,这碗水晶莲子羹从哪里来的?”戚夙容叫来平儿,指了指桌上的盅。

平儿道:“会不会是夫人给小姐准备的?奴婢早上来收拾房间时还没看到。”

确实有可能,戚母以前就经常给她做莲子羹。戚夙容望着那盅色泽通透的莲子羹,忍不住尝了一口,一股凉意直透心间,暑气顿消。

“嗯,味道真不错。”戚夙容满足地又喝了几口,随意提道,“平儿,上次那两瓶去淤膏效用不错,你在何处买的?”

“去淤膏?什么去淤膏?奴婢不知道啊。”平儿一脸疑惑。

戚夙容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朝柜子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瓷瓶,递给平儿:“这个不是你拿给我的吗?”

平儿摇头:“不是,奴婢从未见过这两个瓶子。”

戚夙容皱了皱眉,她受伤的事只有平儿知道,母亲不可能悄悄给她准备药膏却一句话也不说。那这药膏到底是谁送来的呢?还有这盅莲子羹,恐怕也并非她之前猜想的那般,是母亲准备的。

吃饭时,戚夙容便旁敲侧击地说起莲子羹。

戚母说道:“若真嘴馋了,便叫下人去买些食材,娘给你做。”

“不,女儿只是随口说说,还是等以后家里宽裕些再说吧。”果然不是她母亲。环视一圈,桌上众人皆是神色如常,显然也与他们无关。

莫非是有人想暗中对她使坏?戚夙容脸色微变,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不论是之前的药膏还是刚才喝的莲子羹都没有问题,此人应该是出于好意。

那么,会是谁呢?

戚夙容一直到饭后都在琢磨这个问题。此人似乎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不会是经常在暗中窥探她吧?

戚夙容忍不住朝窗外看去,只看到一个空寂的院子和斑驳的树影。

在她记忆中,倒是有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他外表冷漠,却拥有一颗柔软的心。可惜她从前不知珍惜,一开始便带着偏见,以至于闹到最后几乎反目成仇。

算一下时日,与他相遇还有一两个月,应该不会是他……

戚夙容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先不去想了,明天就是云容秀庄开业的日子,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打点。

她和母亲都不适合出面,只能安排两名丫鬟去打理店铺。但丫鬟毕竟有些撑不住场面,所以戚夙容思量再三,决定请父亲的小妾秦湘参与管理。此女上一世从戚家出事开始,便始终跟随。一直与戚家同甘共苦,直到后来被性格大变的父亲给赶走。

秦湘是父亲所有小妾中,戚夙容唯一没有恶感的女子,多了一世的经历,足以让她了解她的为人。

戚夙容原本想找机会将父亲的小妾全部送走,但如今仔细想来,只要她们不惹事,戚家倒也并非容不下她们。无论她如何反感,这些小妾也是父亲的女人。即便要送走,也该由父亲来决定。撇开她们的身份不谈,能够同甘痛苦,已是难能可贵。

对于戚夙容的请求,秦湘很愉快地答应了,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以戚大小姐的性格,很难相信她竟然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一名小妾。

戚夙容说道:“秦湘,我将店铺交给你管理,并非是认可你在戚家的地位。而是希望你能把握这次机会,脱离贱籍,将来可以另立女户。”

“什么?”秦湘微微一愣。

戚夙容认真地望着她,继续道:“你对我爹有多少感情姑且不论,但我爹肯定不爱你。他喜好美色,却又极重出身,在他心中,你们不过只是一种消遣,只有我娘才是他的妻子。你们甚至连为他生儿育女的资格都没有,你真的愿意无儿无女地跟着我爹一辈子吗?”

秦湘脸上露出几分苦涩,没有言语。

戚夙容又道:“女人的命运往往身不由己,但若是能拥有另一种更好的活法,为何不去尝试一下?”

“你是想让我离开你爹?”

戚夙容笑了笑,坦然道:“是的。”

秦湘没料到她竟回答得如此干脆,思忖了一会,又问:“若我不愿意离开呢?”

“任何对戚家忠心的人,戚家都不会亏待。你不愿意离开亦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为难你。你若改变主意了,也随时可以另谋出路。前提是,不能做出任何有损戚家名声和利益的事情。”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明白了。”秦湘慎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云容秀庄打理好的。”

“拭目以待。”

开业当日,云容秀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这间店铺是以一名商户的名义租下的,所以多数人皆以为幕后老板便是那名商户。

戚夙容带着纱帽,坐在云容秀庄对面的茶楼,观看开业仪式。

秦湘以前是一名歌女,长袖善舞,落落大方,倒也给秀庄赚足了面子。

开业过程十分顺利,戚夙容放下心来,对一旁的平儿说道:“好了,我们回吧。”

就在她们转身的同时,顾锦云带着小厮来到了秀庄门口,抬头看了看匾额,视线在“云容”二字上停了片刻,然后走进店铺。

他刚踏进去,戚夙容便从茶楼走出来,两人错身而过。

“夙容,今日开门红,秀庄做了一笔大生意。”傍晚,秦湘回到家中,表情略显兴奋地说道。

“大生意?”戚夙容有些奇怪,秀庄的名声还没打出去之前,能接到什么大生意?开业当天,所有上品都有优惠,顶多就是多卖出了一些小饰品罢了。

秦湘笑道:“有一位公子,一口气买下了店里所有的绢花和绣帕。”

“什么?”戚夙容微微吃惊。绢花成本最低,数量最多,而绣帕却是价格最高的物品,全部买下,少说也要百十来两银子。

“有没有记下那人的姓名?”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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