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郑氏笑了:“我好好活着,就足够有些人寝食难安。”
所以不是没应对,也不是甘心受欺负,她早有自己的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躲懒!”
崔芄和大郑氏还没挑明了说话,就见杨成安走了过来,可能是远远看到了大郑氏停在这里,面色极不为善的过来催促。
走到近前,杨成安才看到因为角度问题,被遮住的崔芄,眉头皱紧:“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崔芄:……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杨家家主就这素质?
此时阳光正好,落在人脸上,灿烂绚目,年轻郎君修眉俊目,好看的耀眼,仿佛合该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杨成安一看就不喜欢。
男人长成这个样子,做那种行当,登他们家的门,怎么敢的?
郑氏:“夫君,这位崔郎君曾为小叔收殓。”
杨成安:“已经理完,为何还要来?也不嫌晦气。”
崔芄:……
你家正在办白事,你说别人晦气?
“此言差矣,”旁边小径一个老者路过,可能是看不下去,直接驻足开口,“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谁家都会遇到,不是忌讳不提,就不会发生,我曾听闻崔小友名声,一手好活,重造逝者颜面,让死者有尊严,让生者得抚慰,如此本领心性,非大仁大爱者难成,何况还真真切切帮到了你家,怎么到你这里,就只剩晦气两个字?我若到了那一日,必嘱咐儿女奉崔郎为座上宾,好好为我收拾整理。”
崔芄一看,有点眼熟,可不就是前几天在路上偶然扶了一把的老者?
因那日老者穿的低调朴素,没乘马车,就自己带着两个老仆在路上慢慢走,他心思又关注在别的事上,并未看出其身份,今日再见,老者其实气度不凡,尤其换上不那么低调的衣服,更显的不一样……许是朝廷大员?
再一看杨成安反应,就知自己猜对了。
“卢老说的哪里话,”杨成安陪笑,“您德高望重,家风清正,儿女孝顺,必然长命百岁,可不好说丧气话。”
卢老哼了一声:“不说丧气话,也已是个丧气人了,我这黄土埋到脖子的人,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该登你杨家的门,多晦气不是?小友走,我们去别处聊。”
他根本不想和杨成安说话,拉着崔芄就走。
杨成安:……
他就知道,男人长成这个样子,一定没好事!
狠狠瞪了崔芄背影一眼,又骂郑氏:“你看看你管理的中馈,上上下下都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你连跟我合葬的机会都不配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