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北伐中原 操持婚事(1 / 2)
目前的大汉帝国,从皇帝到底下的大臣将军,很少有超过三十岁的,庄剑等人甚至不满二十,这些人都充满了朝气,但如何长久地保持这种活力却是必要面对的事!
王竞尧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想了很久,几天之后,一道新的朝廷圣旨颁布。在这道圣旨里,主要对“子承父业”这一点做出了重大修改。
在这道新的命令里,主要对有爵位者的继承方式做了改变。儿子继承父亲的爵位,必须立有相应的功勋。如多子者,彻底废除长子继承的惯例。以一个有三个儿子的侯爵为例,功勋最大者继承侯爵之位,次者降级为伯爵,再次者子爵,无功勋者不得继承任何爵位,并且对功勋多大才能继承有了明确的定义。而这位侯爵两代之后,即到了他的孙子辈,不管孙子立有多大的功劳,只能从次一级的爵位开始继承;三代后再次之,依次类推。这道旨令很明确的规定出了“功勋继承制”。
本来王竞尧的想法,是直接废除继承制,无论是谁的后代,必须都从底层做起,但经过仔细思考之后,这样的做法在这个时代未免太激进了一点。这个时代的人,拼死拼活,除了建立自己不世的功勋,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在为后代子孙奋斗,一旦直接取消了继承制,势必冷了这些浴血奋战的文武官员之心。
在这道圣旨中,对未来帝位的继承也采取了同样的办法。想要当上太子,想要当未来的皇帝,可以,凭着自己的手去奋斗。包括皇亲国戚在内,没有哪个人可以不劳而获,这是一道铁一般的命令,不容更改的命令!
这道命令出了之后,在朝野之中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动。队伍目前这批官员来说,要想为子孙后代谋取到最优势的起点,那么自己就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建立起更大的功劳。
而对于功臣之后的子孙犯罪一事,王竞尧也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的官员们,一旦触犯到了刑律,一律按照大汉律处置,不存在什么特权,绝不姑息纵容!
在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之后,王竞尧专门接见了那个茶铺中遇到的神秘青年“定远”。和他一番长谈下来,王竞尧惊讶地发现这人居然是位古代的“生物学家”。他在生物学和医学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最让王竞尧吃惊不已的是,这个定远师从沈括学说,对“石油”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
沈括这位中国历史上的不世奇才,不但精通天文、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理学、农学和医学;他还是卓越的工程师、出色的军事家、外交家和政治家。
北宋元丰三年,沈括受朝廷重用而复职龙图阁待制,此时王安石也再次受封为荆国公。六月沈括并兼廊延路安抚使,奉命前往陕西防务,沈括又急忙赶赴陕西延安市上任。
就在这年隆冬时节,沈括出巡途经陕北地区,来到陕西洛川和延安县一带考察时,无意中于延安境的一处河岸边,发现一顶顶圆穹形帐蓬多如罗星密布般,但见帐篷顶上皆有阵阵浓烟缭绕显得热气腾腾的样子,而帐篷周围则见融化的雪水到处漫流。这种奇异景象早已引起本好奇心颇重的沈括的注意力,沈括心想寒冬之际到处皆受冰封,为何独留此地冰雪自然融化而到处雪水漫流,且见此河岸人家又皆属临时式帐篷并非永久住房。而帐蓬四周也不见堆积柴朱为何家家户户炊烟枭枭的,又他们烧的又是何种柴火为何黑烟如此阵阵浓厚呢?
当沈括进入其中一户帐蓬查看,才发现农户们烧的并非柴禾,而是一种黑色液体。而此液体不但色黑如漆且沾涸如脂,用火烧之则火势猛烈黑烟浓猛。
沈括便问农民此物何名从何而来,农民们便当领沈括前往河岸边之石缝边察看,沈括发现就在岩石缝隙中慢慢流出一种色黑如漆又夹杂着一些砂石及泉水之液物,溢出后便慢慢流入山间小溪水面上而漂浮于水面之上,农民们便捞起点火而可炊煮食物及取暖用,使用时火势虽猛但黑烟较浓,故当地农民有人称其为石脂水或石漆,也有称其为猛火油或石脑油或石烛的。沈括好奇便潜心研究起该液物来,经多时用心观察此油及细心研究试验后,沈括发现此油不但可自用尚可开采贩卖,于是遂着手推广并投入人力大批量生产再发行于世。
起先这种东西取名为延川石液,后再改命其名为石油,石油之名便自此时而延用至今。
在发现了石油之后,沈括还亲自写了一首“石油诗”:“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不老,石油多似洛阳尘!”
但可惜的是,虽然宋朝第一个发现了石头,但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以及随着沈括日后在官宦之路上的数度起落,这一项重大发明,却并没有很好的开发利用起来。
在定远看起来,只要朝廷充分支持,他就能够在数年之内将石油的功效发挥到最大。王竞尧当然知道石油意味着什么,在和定远长谈了几个时辰后,定远同样吃惊地发现这位皇上对于石油的认识一点也不比自己逊色。甚至在石油的用途上,有着他闻所未闻的见解。
本以为当朝没有多少人重视的东西,此时从皇帝的嘴中,定远仿佛看到了一个灿烂的未来。
“先去工部任职。”看着天色微微发亮,王竞尧这才感觉到了有些疲倦:“你初来乍到,朕也不好一下给你安排个官职。这样吧,朕正在着手组建一个‘科学部’,估计着再有数月就可以建成了,到时候你们这些有特殊才能的人,全部到那里面去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不管是数学、天文学、医学,还是在任何一个学术方面有才华的人,朕的想法是要一网打尽。朝廷现在正在对鞑子进行战争,但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你们最大限度的支持,将来赶跑了鞑子,你们这些人将同样是朝廷的基石!”
“多谢陛下,臣必然殚精竭虑,不辜负陛下的厚望。”定远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去吧,我看你在用药方面也颇有研究,有空去和那个刘燚多交流交流,我看你们两个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王竞尧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你有个哥哥也在汉军中担任职务,我也瞧着你面熟,你那哥哥究竟是谁?”
定远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恕罪,臣不想凭着家兄的力量而获取什么利益,况且这点也是家兄最为反对的,等到臣真正有所建树了,一定会告诉陛下家兄是谁。”
王竞尧笑了笑,挥了下手,倒也无以为仵。
说来也是奇怪,这定远和刘燚后来只见了一次面,素来不和别人打交道的刘燚居然果真和定远成为了好友。这两人只要一有空就必定凑到一起,一呆就是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一道商量着些什么。
反正这两人相交一段时间之后,刘燚对于自己的工作简直就进入了一种疯狂的阶段。当科学部成立之后,刘燚接连对王竞尧提出了几个要求。其一是必须要有自己单独的工作地方,而这一地方除了皇上、定远等寥寥几人外,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入内。
接着,刘燚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他需要皇上为自己单独开辟一块面积达到上百亩的场所,以做为自己的试验场所,并且还要求朝廷每月为其提供高达数千两银子的经费,并且这些经费的用途,不必上报朝廷。
这一点就有点让掌管朝廷财政的李襄阳为难了,刘燚的做法很容易使他贪墨资金,并且将来根本无从查起。大皱眉头的李襄阳,把这一难题交给了皇帝的处理。没有想到,王竞尧看到刘燚的要求之后,当即指示全部答应下来。
最后王竞尧把相关人员召集到了一起,严肃地告诉这些官员,凡今后科学部人员不管提出什么希奇古怪的要求,都要想方设法地满足。而他们一旦出现了什么违规事情,只要不是特别严重,一律可以不予追究。
王竞尧知道这些科学上的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若和他们将来为帝国做出的贡献相比,这些毛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得到皇上指示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陛下对这些人也未免太好了些吧……
……
过得几日,忙于军务政务的王竞尧听得皇后有请,来到后宫之后,却看到皇后姚楚菲正和一岁数在十七八岁之间,长相清秀可人的少女在拉着家常,形状颇为亲昵。
看到皇帝进来,姚楚菲急忙拉着那少女给王竞尧请了个安,那少女正想跪下,姚楚菲却拉住她笑着说道:“在这,陛下已经废除跪行之礼,妹妹不必下跪!”
那少女脸上红了红,却也不再下跪。
王竞尧正在奇怪这少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听姚楚菲说道:“陛下,她叫管道升,却是司徒平一将军被你召回泉州之时,送到宫中来的一个俘虏,我偶然看到了她,与她谈了一会,却觉得她是个少见的才女,因此擅自认她做了妹妹……”
这话让王竞尧大觉奇怪,司徒平一好端端送个俘虏到宫里来做什么?还有这女孩子又怎么居然成为了俘虏?“管道升”这名字王竞尧只觉得好生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等管道升说完事情经过,王竞尧这才明白。原来,管道升是德清县茅山村人,自幼许配给人,他的未婚夫却在蒙古人控制的区域内。江苏一带被汉军光复之后,这管道升奉了父母之命,在父母陪同下想去寻找未婚夫完婚。不曾想在经过汉军关卡的时候被截留了下来。当时司徒平一正好经过,也不知怎么的,就把管道升给送来了泉州。
“这个司徒平一在搞什么,人家去寻找未婚夫也抓起来。”王竞尧心里嘀咕了句,顺口问道:“那个,你的那个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陛下,他叫赵孟頫。”管道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哦。”王竞尧随口应了声,接着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几乎要跳了起来。
赵孟頫,一代书画大师,字子昂,号松雪,松雪道人,楷书四大家之一,宋太祖赵匡胤十一世孙,秦王德芳之后。南宋灭亡之后,归故乡闲居。元至元二十三年,行台恃御史程钜夫“奉诏搜访遗逸于江南”,赵孟頫等十余人,被推荐给忽必烈,初至京城,赵孟頫立即受到元世祖的接见,元世祖赞赏其才貌,惊呼为“神仙中人”,给予种种礼遇,被任命为从五品官阶的兵部郎中,两年后任从四品的集贤直学士。至元二十九,出任济南路总管府事。其后不断得到升迁,一直升到了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官居从一品大员。
虽然赵孟頫乃是一代书画大师,但其人品却历来大有疑问。他身为宋室赵氏的后代,却尽心尽力地为鞑子效劳,一直到死,被蒙古朝廷追封为魏国公。史书上一向都对他评价很低,乃至“薄其人遂薄其书”。
虽然王竞尧对于赵孟頫的这些详细生平并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这人是个为了功名利禄而甘愿放弃自己汉人身份,忠心耿耿为鞑子效力之人。他皱了皱眉头,接着又终于想起了管道升这人的名字。
管道升善于书画,传世作品很多,而最让她出名的却是一首《我侬词》: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在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样的才女要去嫁给一个汉奸,未免实在有些可惜了。
王竞尧想了会,对管道升说道:“你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朕考虑一下,再告诉你怎么处置这事。”
管道升才被宫女带了下去,王竞尧有些迷茫地说道:“你说司徒平一在转的什么脑筋,把这么个女人送我这来做什么?”
姚楚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陛下整天忙于军国大事,在这方面可就不如我们女人心细了。你的这位司徒大将军肯定是看上了管道升,可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和陛下开口,于是就把辗转着把管道升送到了我这。他相信我一定能够看明白其中的意思。”
王竞尧这才恍然大悟,笑骂着道:“司徒平一这个兔崽子,把对付敌人的一套用到我身上来了,看上人家就看上人家吧,还偏偏绕了这么个大圈子。”
“陛下这就有点错怪司徒将军了。”姚楚菲抿嘴笑道:“管道升好坏是有婆家的人,司徒将军要是将她强行留住,可就有点强抢民女的味道了。这事若传了出去,对陛下脸上只怕也没有什么光彩吧?所以他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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