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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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样有意义么?

萧恪沉默了许久,低低说了句:“不关你的事,明天我让人送离婚协议书过去给你,孩子的事,我有责任,之前答应给你的股份,我会再加1%。”

廖容安停了一会儿,大概终于知道这次萧恪是真的,开始有些抽泣起来:“萧恪……你就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很喜欢你,即使你提出形婚,我也答应了,只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你如果介意的是我肚子里头的孩子的话,我只是有点寂寞,国外你知道的,这很平常,我会处理好的……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萧恪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对我有感情有期待,那我根本不会和你签约……容安,我们还是各取所需,把这当成一场交易好一些……你还年轻,才毕业,未来还长得很。”

车厢里沉寂一片,只听到廖容安抽泣的声音。

车子停了下来,萧恪温声道:“我还抱着孩子,就不送你了,明天我让律师送协议过去给你。”

廖容安没有说话,下车将车门用力一关,萧恪掩了掩我的耳朵,我闭着眼睛装着还睡着,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车子又开动了,萧恪一直静静的抱着我,到了地方,他轻轻推我:“小芜?小芜?到家了。”

我下了车,抬头看到是丽景大厦,这大厦我知道,和萧恪的公司大楼很近,大概是方便上班,萧恪将我抱在他怀里,头搁在肩膀上,然后去搭电梯,司机在后头提着行李跟着,一直到了顶楼,萧恪进去开了门,开灯,是一套顶层复式公寓,装修简洁,色调全是黑白灰,内敛禁欲,回想起当年他跟我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忍受我那些充斥着藤椅布垫抱枕印刷画多肉植物等淘宝风的品位,有一种委屈了他的感觉。

萧恪放了我下来,蹲下来要替我换鞋,我缩了缩脚轻声道:“我自己来。”

萧恪摸了摸我的头,自己换了鞋,带我进去,司机提了行李进来,萧恪便带我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指给我看客厅、厨房、影音室,二楼卧室、书房,然后带了我进了他的卧室,轻声道:“你的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明天我让人来弄,你今晚先和我一起睡,好吗?”

我环顾了一下他的卧室,宽大的床上深灰色床品,干净得像是旅馆一样,我点了点头,萧恪便带我去了浴室,给我示范了一下冷热水龙头,然后问我:“要叔叔帮洗么?”

我摇头,去开我的行李箱找出睡衣和内裤、毛巾、牙刷出来,去了浴室洗澡。浴室里非常宽大,萧恪已给我放了一缸水,又指点给我看浴盐、精油的用法,然后便出去了。

我脱了衣服,简单冲洗后将自己泡进了浴缸,双人浴缸对于六岁的我来说,就像个微型泳池,其实萧恪真的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让学龄前的孩子独自在这么大的浴缸洗澡是很危险的,一开始他显然是打算将我留在老宅抚养,如今却改了主意,这是为什么?

热水并没有让我放松,泡了大概十多分钟我走出来,抹了抹镜子上的蒸汽,看到自己幼细的孩童身体,蒸的绯红的脸上,双眼迷茫。

为什么萧恪不告诉我他是形婚?我拿毛巾擦了擦自己头发上的水,呵呵,知道不知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就算是形婚,我也不可能还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地下情人。

但是……大概,过去的那五年,大概不会那么痛苦?大概还会有一丝微薄的期冀?

或者这正是萧恪要的,他让我彻底不要再对他抱有期望,他明明知道我那么爱他。

☆、第10章

我以为我会夜不成寐,结果我还是睡着了,这句孩童的身体自有意志,天亮的时候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蜷缩在萧恪的怀中,手紧紧抱着萧恪的脖子,他一只手抱着我,侧着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发白的天光,仿佛一夜未眠,清冷晨光勾勒着他的五官轮廓直至喉结,寂寥无比。

感觉到我的动静,他垂下眼看了我一眼,纤长的手指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道:“今天叔叔要去公司有些事要处理,你和叔叔去公司好么?保姆迟一点才会过来,放你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我点了点头,有些窘迫的将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从前和萧恪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我都喜欢紧紧抱着他睡,他不苟言笑,却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后来在南美,寂寞的时光让我发疯,后来有了萧芜才好多了,小孩子像个火炉,抱着他让我忘掉孤独,大概因为这,我晚上睡着以后自动滚去抱住了萧恪。

漱洗后吃了早餐,我换了衣服要和萧恪出去,萧恪也换了一身西装,料子隐隐透着丝光,系了根银灰色领带,整个人气势逼人。他看了我一眼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道:“这衣服都不合身了,那边有新的衣服,我前几天给你订的,昨晚他们送过来了。”一边拿了一套衣服过来,然后便要替我脱衣服,我有些尴尬躲闪:“我自己来。”萧恪却一反之前温和尊重的作风,一把拉住我,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我乱动的手脚,替我扒了衣服裤子,只剩下一条小内裤,我满脸通红的在他怀里挣扎,萧恪沉声道:“叔叔赶时间开会,你别磨蹭。”一边伸手指进去拨了拨内裤的边:“紧了。”干脆利落地连内裤都扒了下来,忽然他就呆住了。

我光溜溜地趴在他怀里,肌肤蹭在他身上,鼻子里全是他刚漱洗完清凉的薄荷味和沐浴液的味道,这和从前太相似的场景让我面红耳赤的抗拒,然而属于成年人的力量太大我完全反抗不了——虽然从前我也反抗不了,我感觉到他忽然停止了动作,正要挣出来,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指落在我的腰下臀缝上轻轻描摹,我吃了一惊,扭腰去看,却看不到。

他修长的手指在那里划了划,忽然说话:“你爸爸真是胡闹。”口气里却并无愠怒,反而多了一丝宠溺。他从旁边拿了件新内裤来替我套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替我穿衣服,我忽然反应过来,是纹身!小时候过年和萧恪玩鞭炮,不小心被炸伤,后腰那里留下了个伤疤,后来大了和萧恪好的时候,他常常去吻那伤痕,不过大概是怕我疼,我们亲热往往只是亲亲摸摸,极少有实质性的接触。有一年萧恪生日快到,我突发奇想听了损友的建议,去纹了一小簇蓝玫瑰在腰窝,细小弯曲浅绿色藤蔓一路伸入臀缝,雪白皮肤上十分醒目,记得纹身的设计师算是业内顶尖,都赞了声说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到他生日那晚专门诱惑他,果然效果奇佳,一向稳重保守从来不爱在那事上搞什么花样的他那晚十分热情主动,虽然事后他赏了我二十巴掌在屁股上,逼着我泪涟涟的开口承诺我的身体是他的,以后决不许在自己身上弄纹身穿孔这些东西,哪怕拔一颗牙齿,都必须要经过他。

所以这真的是我的身体直接缩小而不是时光回溯?连纹身都在!这到底是什么神奇法术!

我几乎要疯了,变成孩子后我很少看自己的身体,对这事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根本没有发现居然连纹身都还在我后腰,所以现在萧恪是以为我是在未成年养子身上纹身的变态怪蜀黍了吧!

我被这事实打击得有些沮丧,早餐都吃得无精打采,萧恪抱着我上车:“你爸爸没帮你洗过澡么?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早点习惯我。”

我感受着他健壮有力的臂膀,还有些没有回神过来,脸已经忍不住贴了上去,他紧了紧臂弯把我更紧密的圈入怀里:“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学校,九月份入学,还有几个月,你先上幼儿园好么?”

我终于反应过来去看他:“不另外给我找一户人家么?”

他眼睛眯了眯:“我不会让你叫其他人爸爸。”

他一贯是这样,表面上彬彬有礼极少和人争执,骨子里强势得很,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心乱如麻,还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如何面对如今这样的局面。

要告诉他么?告诉他我变成了五岁的孩子身体,告诉他我还爱着他?

我打了个寒噤,萧恪却以为我冷,拿了件薄外套给我穿上,车子停下了,他的公司到了。

他走进去,一路有人向他致意:“萧总您来了。”

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宽大阔绰的写字间里人们繁忙的工作,脚步匆匆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恭谨地向他低头折腰,以或崇敬或仰慕的目光看着他,他面目冷峻,浓密的剑眉微微紧皱,挺立的鼻翼下嘴唇紧抿,冰冷而漠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气和冷傲,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工作场合的另外一面,虽然我可以想象到必然是充满了领导者魄力的,但是亲眼见到的感觉更让我五味杂陈。

自卑从我心里涌起,他当年为了我拒绝出国留学,而是白手起家孤身创业,最艰难的时候听说他设计加管理加业务都一起做,我见到他三更半夜喝着咖啡皱着眉在电脑上忙碌,虽然世事难料最后他抽身不能,他的确曾经为留在我身边做出过努力,而结局只是我和他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广,我仍然是个穷打工仔,还是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

难道现在他离了婚,我和他面临的那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吗?更何况我现在六岁,和他有着足足二十多年的差距,说出来能解决问题么?不过是徒增困扰罢了。

就算他说只收养我一个,他离婚以后也不再结婚,萧家那么多子侄辈,我算哪根葱呢?还有漫漫长河,数不清的变数,褪去的感情,不知哪一天,他会遇上新的人。

☆、第11章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玩ipad,他才到就已急匆匆的去开会了,将我交给了他的一个女助理,女助理其实工作也很繁忙,我主动提出玩ipad其实让她松了一口气,给我泡了杯牛奶,送了点心过来就去忙她的了。

他一定很忙,开会一直没有回过办公室,十二点的时候女助理给我从他们食堂打了份饭菜过来,梅子鸭,尖椒炒牛肉,汤是竹荪鸡汤,做得倒是和一般食堂菜不同,看得出是现炒的,色香味俱全,可惜我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挑了几根青菜慢慢吃着。

十二点多萧恪才快步回了办公室,看到我在吃饭松了口气:“事情多了些,我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结果没掌握好时间,没饿到你吧?”

我摇了摇头,他走过来看了看,皱了眉头,过去打了个电话,点了个清炒莴笋,木耳翠芹还有一盅鱼片粥过来。然后叫了助理进来:“把这些菜撤了,一会儿竹里馆那边送餐过来,你记住那边电话,以后小芜如果在,就在那边点餐,餐要清淡的。”

那女助理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对不住萧总,这几样菜平时是您爱吃的,您平时也都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我以为……”

萧恪摆了摆手:“没事,下去吧。”又和我说:“一会儿我还有事,实在抽不出时间带你出去吃,你先凑合着吃,晚上我给你做。”

竹里馆是以前我爱去吃的餐馆,我心下微微酸涩,萧老爷子是湖北人,口味重,萧恪受家里影响口味也颇重,且无肉不欢。刚和我住一起的时候,吃饭要在旁边放个味碟,炒菜全都是就着我清淡口味,当时还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菜淡了加个味碟可以,菜如果咸了,那我是一口都吃不下的,我当时就喜欢扯着他说高盐高油食品的各种危害,逼着他和我一样吃清淡些,连味碟都不许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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