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担心面前这个市侩商人有假,对方是自己老朋友唐付尧介绍的。
五年关系,靠得住。
“既然你家老板有如此诚意,那某看在唐兄的面子上就应承下来了。”
他说着从礼单的夹页里抽出了两份官方文书。
一份是地契,一份是卖身契。
魏璘漫不经心地看着,余光却死死地盯着那地址。
桂月轩。
李景威闷闷不乐地喝着酒,心情极度不适,身旁两位佳人陪伴,也没能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想着自己手下的兵天天念叨着魏璘的好,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混蛋!”
李景威气得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吓得身旁的两位佳人惊呼了一声。
这一切本来应该是他的。
南平国小,举国也不过一万兵马,没有那么多人才,所需职位不多。
南平的军权握在高保勖手里,麾下一个大将,两个指挥使。
大将是高从义,高保融的堂叔,负责统帅南平禁军。两个指挥使一个李景威一个魏璘,前者负责步军,后者负责水师。
江陵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水师负责各个渡口的防卫,油水充足。
而步军负责江陵城的治安守护,油水也不少,但与水师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原本水师的指挥使是李景威,而魏璘不过是他的副将。
就因为魏璘娶了南平国长郡主,从而一飞升天,将他挤到了步军这边当指挥使,而他自己升为水师指挥使。
这一换岗位,李景威手中的油水减了一半有余,内心极不平衡。
尤其是近日,水师那边似乎接了一笔不小的私活,整个水师便如过年一般。
魏璘那厮更是春风得意,便跟讨了二房小妾一样。
整个江陵谁不知道南平国长郡主性冷善妒,当年魏璘跟她的侍女好上,让她浸在溷厕里活活淹死。
就一个惧内的怂货,得意什么。
李景威本想来找自己的老相好排忧解难,竟然流年不利地得知自己的老相好邹敏给人赎了身。
尽管老鸨给他安排了两个姿色出众的佳人相陪,可他现在就想找一个认识的,贴心的,既知长短亦知深浅的熟人,坦诚布公,推心置腹。
两个陌生人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这时李景威耳中突然传来了两人的对话。
“邹小姐怎么赎身了呀!某才出了一趟远门,邹小姐便不在桂月轩了,那来此还有什么意义……”
“邹小姐叫魏指挥使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