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业后头一看,却是户部侍郎继颙。
继颙是一个和尚,五台山的和尚,他的父亲是燕王刘守光的儿子,为人多智,善商财利,深得刘氏器重。
继颙精通《华严经》,常在五台山讲经。五台山位于契丹与北汉边境,得四方供施。
北汉取供施钱财为,充当国库。
说白了就是骗契丹百姓的供奉钱来补给北汉财政。
这北汉国穷,真不是说说的。
当然继颙能耐不止如此,他擅于冶炼之术,在柏谷置银冶,募民凿山取矿,烹银以输,为北汉财政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故而北汉人言,北汉大权为一僧一道把持。
僧就是继颙,道自然就是郭无为了,郭无为是武当山的道士。
刘继业对于继颙还是很敬重的,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侍郎!”
要是没有继颙,北汉连他们的军饷俸禄都发不起。
刘继业再忠心,他也得吃饭。
继颙说道:“都虞侯,陛下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只是现在陛下需要段常求得契丹援兵。陛下知段常与都虞侯有嫌隙,此刻也只能委屈都虞侯了。”
刘继业嘴角抽了抽,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唉!
一声长叹,道不尽的心酸。
“告辞了!”
刘继业作揖离去。
继颙双手合十,还以一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刘承钧这正面不敢得罪段常,唯唯诺诺,背后又向刘继业解释的行径,已经没有君王姿态了。
以佛家的说法就是:刘承钧心乱了。
面对这种恶劣的局势,刘承钧缺乏力挽狂澜,孤注一掷的勇气。
现在他就像一个溺水者,胡乱抓着救命稻草,意图通过各种手段,度过此次危难。
却不知他是北汉的主心骨,连他都乱了,何况下面的人?
翌日!
罗幼度下达了全新的军事命令。
洺州刺史郭进领折御勋、刘绍,率兵攻打忻州。
御营司都虞侯曹彬领李汉琼、刘遇北上雁门关,抢占关隘,防止契丹趁乱出兵。
泽州刺史曹翰领杨重训攻打代州。
随军而来的宋琪听到罗幼度的调度,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君上的用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忻州安排府谷折御勋与汉降将刘绍,代州安排麟州杨家,显然是动了让他们迁徙百姓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