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幼度心满意足地将丑丑的信读完,然后塞进怀中。
然后才看起了三本奏章。
如他预料的一样,三本奏折都是为张昭求情的。
一本是窦仪,他是张昭的子侄辈,早年跟他学过《六经》,有师生情谊。
一本是士大夫集团的联名奏本,最后一本是张昭儿子张秉图的请罪奏章。
罗幼度一一看完,随意写了两封信,安抚了窦仪与张秉图。
然后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儿子回了封信,将给丑丑的信与士大夫集团的联名奏本塞进了袋囊,让人把秦翰叫来。
他先将给窦仪、张秉图的信递给秦翰,说道:“这两封信你让驿夫寄给窦相与张郎中……”信封上有署名,他不怕别人不知张郎中是谁。
然后将袋囊递了过去,带着几分慎重地道:“这个送入宫中交给秦王。”
信是给丑丑的不假,但是士大夫集团的联名奏本,他让丑丑转交给赵普。
丑丑能不能懂得自己的意思,罗幼度不好说,但他知道赵普是一定懂得。
……
大定府。
一切如罗幼度预料的一样,受到礼物的耶律必摄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跟身旁的耶律屋质、韩德让说道:“朕都不急,这贼子自己反倒急起来了。他将自己视为诸葛亮,把朕比作司马懿。却不知最后的赢家是司马懿,而非诸葛亮……”
他说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耶律屋质见耶律必摄有如此城府气度,欣慰说道:“南朝贼首出此计策,则意味着局势皆在我们掌握之中。”
韩德让附和道:“于越神算,晚辈佩服。”
耶律屋质在月前就曾言:纵观南朝贼首用兵,喜谋定而动,不愿将兵力耗费在攻城之上。松亭关地处险要,南朝必然不会轻易进攻。他或是想办法迫使我军出击,或是拿下营州,绕开松亭关。更或者等到海东半岛出现变化,我们不得不动的时候。
果然一切皆如耶律屋质说的一样。
耶律屋质微微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过于早了,我们要让南朝以为自己完全占据主动权的时候,才能图穷匕见,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局势一切都顺着耶律屋质的战略发展,两人对于胜利的把握也是越来越大。
原本一切还算美好,但随着事态的发酵。
耶律必摄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确实他拥有不亚于司马懿的肚量,能够很淡然的看待肚兜跟胭脂水粉。
但是他麾下的那些武将可见不得自己的君主受到如此羞辱,纷纷申请出战,态度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