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俨是最先愿意放弃自身官职,揽过此项重担。
对于此举,窦仪心中很是佩服。
要知道他这二弟虽比不上他为相多年,却也高居礼部侍郎的职位,且编撰《虞正乐》一百二十卷,新朝的礼乐皆是出自他这个弟弟之手,已经有了晋升的空间功绩。说放下就放下,这份心气,窦仪自问比不上。
当然佩服的同时,还有小小的遗憾。
外人说道他们窦氏五龙,大多都赞誉不绝,什么五子登科,满门英杰。但身为长兄的窦仪却清楚,几个兄弟虽同为进士,然论及天赋潜力三郎、四郎、五郎都没有办法与自己跟二郎相比。
昔年冯道也曾评价窦家五子,窦仪与窦俨尤为才俊。
窦俨是完全有能力为相的,届时一门两相五进士弟,那是何等的荣光。
窦仪每每念及自己这个二弟,便觉得惋惜。
窦仪来到父亲的院子里,让下人去知会一声。
原本照顾父亲是他这个长兄当仁不让的责任,兄弟成年分家之后,窦禹钧也一直与他同住,便是因为窦俨退出官场,接手开封大学之后,窦禹钧自己跑去跟窦俨同住了。
未能尽孝膝前,窦仪对此很不是滋味。
窦仪带着疑问给窦禹钧请安。
窦禹钧已经九十了,身体大不如前,挂了一个太子太傅的名号,处于半退休状态。
窦仪见自己父亲似乎并没有生气,请了安,聊了几句家常,问起了窦俨的事情,身为长兄,当个和事佬,调解一下矛盾。
窦禹钧见儿子询问,摇了摇头道:“为父并没有生二郎的气,只是自己这心里过不去,老了,不中用了,比不上你们豁达。”他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与二郎聊聊,自然明白。”他突地一笑:“莫要气坏身子。”
窦仪满心疑惑,作揖告别而去。
来到客厅,窦俨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邀请窦仪入座。
兄弟两人对饮了三杯,窦仪先问出了心中疑惑。
窦俨却有些心虚笑道:“还是兄长先说吧,弟这事有点大,怕也惹的兄长不开心,耽误了兄长的事情。”
窦仪哑然失笑,道:“看来事情不小?”他也不拒绝,将今日罗幼度特地留下他以后发生的事情,大体上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