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本是如此,没有什么万全的事情。尤其是政治场,想要得到一些,就必须舍弃另一些,有舍有得才是道理。
曹延禄与夫人李氏你侬我侬了半晌,方才离开院子。
前脚刚走出院门,曹延禄那殷勤和善的脸庞变得阴沉。
哪怕是傀儡也有翻身的念头。
“公子!”
曹延禄前走了不过百步,一人神秘兮兮的迎了上来。
曹延禄见到来人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忙低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依旧眺望,并没有看着来人,而是观察情况。
来人是他当前为数不多的亲信叫丘道亨……
他父亲当年给他培植了不少政治遗产,但都给曹延敬打散收编了。身旁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数,这个丘道亨便是他目前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对象。
丘道亨也刻意压低着声音道:“一切都办妥了,已经安排大娘子与少公子离城了。”
“好好好!”曹延禄一连说了三个好,不住地点头,兴奋地舞动着手臂,派兵支援于阗?
对他可没有半点好处。
但只要挑起沙州曹家与瓜州慕容家的内斗,便有足够理由不出兵,他也能趁势一点点地收回权柄……
至于归顺大虞,曹延禄从未想过,归义军曹家百年基业,焉能毁在自己手上?
何况就算他有心,沙州的大族也不同意。
……
黑夜,鸣沙山。
这十余人护送着一辆特殊的马车在沙漠中徐徐而行。
为首一人三十余岁,叫苗宗正是这伙人的头头,负责护送曹延敬的夫人慕容氏以及她十岁的儿子曹宗寿回瓜州。
历史上曹宗寿是曹氏第七任归义军节度使,亲自领着慕容氏逼死了曹延禄,当上了归义军的节帅,当然现在都是后话。
“苗都,前面就是月牙泉了。”身旁一人提醒说了一句。
沙州、瓜州之间隔着一个大沙漠,沙漠行走,路有千万条,但固定的补水点却只有那么几个。
鸣沙山月牙泉在后世是一个景点,但在古代却是生命之源。
不管怎么绕路,到了最后都会到水源点取水。
苗宗颔首道:“你带着几个兄弟去探探情况,无须入驿站,就在泉边沿打点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