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名落孙山的学子们此时此刻脸上毫无笑容,唯有无尽的失落同时对于身边那些高中的同乡、同窗、好友投入羡慕嫉妒的眼神。
五万多人前来参加会试,只有700多一点人能高中,这意味着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要落榜的,能高中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只能够羡慕他人。
孙云和陈茂义两人的书童、仆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金榜上的名字,始终都没有找到两人的名字,这才慢慢的回来。
不用他们两人说什么,孙云和陈茂义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因为刚刚官差衙役念名单的时候,他们都在用心的听着,始终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尽的落寞,几次前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每次都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的来,最后又都带着失落而回。
三年又三年,转眼间两人都已经四十多岁了,眼看着就要奔五了,然而还是没有高中,反倒是这个胡希文,年纪轻轻,去年乡试中举,今年会试高中,还是第二名,这以后注定了是前途无量的。
人比人实在是没办法比,也不能去比。
有的人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上举人,即便是考上了,又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上进士,然而有的人呢,乡试、会试都是一次过,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唉!”
陈茂义轻轻地探口气。
“陈兄,不必气馁,我们三年后再战!”
孙云连忙安慰道。
“不,我以后不会再来参加科举考试了。”
陈茂义想了想说道。
“陈兄,你又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呢,你我也不过才参加几次而已,落榜实属正常,很多人参加了五六次,七八次才高中的。”
孙云一听就觉得陈茂义是在说气话。
“我不是再说气话。”
“你我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们从十几岁开始参加科举考试,一直到三十多岁才考上举人,这又考了十多年的会试,然而依然还是屡试不第。”
“我们的人生难道就全部要花费在这上面吗?”
“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是再来我们能够高中,去做官,可是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又还能够活几年?”
“我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剩下的时间还能够又多少?”
“我觉得我应该是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陈茂义摇摇头说道:“考进士一定要像胡兄这般,年纪轻轻就高中了才是有意义的,因为年轻,所以能够大有作为。”
“我年纪太大了,还是不死磕在上面。”
“可是,陈兄,我们读书人,如果不考科举,我们就只能够去当个小官了,难道你会甘心于一辈子都做个七品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