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亲族对高氏赤胆忠心,高澄可以任意欺凌元善见,对待这些亲族,却必须用一部分特权回报他们的忠诚。
前任司州牧只是虐杀一名奴婢,就被高澄杀了,尉景一场围猎害死民夫三百,却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就是特权。
娄昭是个有眼色的,他知道自己好外甥最在意什么,因此哪怕一众高家子嗣来了信都。
虽然高淯、高湛年纪太小,留在洛阳,但还有高洋、高演两个亲外甥。
娄昭却提都没提过要见上一面,对于他个人来说,可以有很多亲外甥,但对于整个娄家来说,最好只拿高澄一个人当亲外甥。
他们父子俩的猜忌心,娄昭可太清楚了,高澄就连领军在外,还要交代自己把他女眷送进瑶光寺。
舅甥俩谈了许久,直至天色将黑,娄昭命人准备酒食,要留登门拜访的外甥用饭。
高澄自然遵从。
席间,高澄看着娄昭大碗大碗地痛饮,不由劝阻道:
“澄前日接到消息,晋阳相国府主薄孙搴与并州刺史司马子如共饮,醉酒而死,舅父还需以此为鉴,酒可饮,却要适量得当。”
哪怕高季式被高澄留在了身边,孙搴还是没有躲过醉死的宿命。
作为自己第一名幕僚,高澄多多少少还是对他有点感情,也曾劝过,但好言难劝该死鬼。
娄昭闻言,也没了酒兴,命人将酒水撤去,说道:
“阿惠且放心,我自当引以为戒。”
第二百零九章 尽释前嫌
因孙搴醉死,陈元康得以升任相国府主薄,独掌机要。
高欢亲自与遗体道别后,也没有为难陪酒的司马子如,只是让他为自己举荐一名人才以做补偿。
司马子如举荐了高澄麾下一名幕僚,魏收。
于是高欢派人询问高澄,能否将魏收派往晋阳,为他代笔。
没文化是这样的。
连高澄都只能算是半文盲,不会真有人认为贺六浑饱读诗书吧。
同时高欢也是为孙搴讨要仪同三司、吏部尚书、青州刺史的身后殊荣。
这也是高澄能够得知这件事情的原因。
感受到了高欢的尊重,高澄没有拒绝,一面在往信都的途中草拟了追赠文书,送往洛阳。
一面又派魏收往晋阳效力。
高澄身边记事有张师齐,行文有温子昇、邢邵,魏收确实不得用,因此他放人也痛快,完全没有当年放走陈元康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