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肯吗?”
“为什么不肯?这也是在为大宋谋千秋万代之事呢!”慧远笑道:“这几年来,刘凤奎还是变了不少的。至少他与胡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回头,你先与他谈一谈吧!”
“明白!”吴可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大师,高颖德真不会动董府一干人?”
“刀子一旦染了血,又怎么会收回去?”慧远冷笑:“不杀光董府的人,将来董羡怎么报复回来?大理的忠臣孝子也罢,还是豪门大户也罢,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之中,总得要死个七七八八才好!”
刘凤奎忧伤地喝着闷酒。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他是皇帝差遣来监视萧诚的,但实际上,他又在不知不觉的,甚至有些时候是心甘情愿地为萧诚所用。
因为萧诚现在所作所为,看起来,都是在为大宋着想啊!
就算是现在萧诚苦心孤诣地想要灭了大理,那不也是在为大宋开疆拓土嘛!
但朝廷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刘凤奎将这里的情报传回去之后,朝廷的反应居然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联合高颖德重创萧诚,说不准还能一举收回对贵州路的控制权。
在贵州路上,朝廷已经出手了两次,但两次都以惨败而告终了。
这一次,终究是要借助外力了吗?
这都叫什么事啊?刘凤奎烦燥地一仰脖子又喝了一大口酒。
在西北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桀骜不驯的横山党项是如何服服帖帖的,到了西南,他又看到了那些羁縻州的蛮部,是如何老老实实的归于萧诚麾下替他当牛做马的,这样的一个能臣干吏,为什么朝廷就不能容下他呢?
仅仅就是因为猜忌吗?
要造反,萧诚早就造反了。
萧诚可真是太难了,一边在尽心竭力地做事,一边却又还要应付朝廷的种种谒难。
虽然萧诚偶尔也会反击,但在刘凤奎看来,萧诚仍然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忠臣。
萧家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估计都要跟朝廷翻脸大打出手的。
再灌一口酒,喝得猛了,却是将酒洒进了脖子里,刘凤奎有些狼狈的去擦拭酒水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年轻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