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沉默了一会儿,道:“太尉,冯宝还在!我觉得,可以再找他要一些。”
张城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好半晌才笑道:“都不是好人嘞,只不过还是萧二郎让人看着顺眼一些。甘泉,安顿好了之后,你跟着冯宝去一趟南边吧,看看那个冯宝吹得神乎其神的江宁朝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
“总吧,李淳甩给了我们这样一个乱摊子,可真正让我们头痛啊!不过起点这么低,也是一件好事,咱们只需要随便做一些什么,就能让人看到希望,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那里去呢!”
“太尉说得是!”终究都是在山上吃过大苦头的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想得很开,听着张城的话,甘泉的脸上也终是露出了笑容:“总是不会比我们在山上更差的。”
“我错估了李淳这个人的心胸了,这样的人,难成大气!”张城道。“就他,还想到萧二郎瓣手腕?可笑!”
“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别的打算!”
“这是自然!”
唰的一声响,马鞭带着风声从空中抽下,重重地落在了李罡的身上,衣衫立时就被抽碎了,内里的棉絮漫天飞扬。
李罡不敢躲,只能硬挺着。
因为抽他的是他的爹,秦凤路安抚使李淳。
李淳快要气疯了。
交待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居然也能让李罡办成这个样子。
他能想像得到现在张城的愤怒,自己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才与张城取得了互信,现在倒好,让这个兔崽子一反手,就给整没了。
“阿父,不过一个流寇山匪而已,哪里值得您如此上心?”李罡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大叫道:“什么小张太尉,就那点子人马,儿子都没有瞧在眼里!”
听到李罡还敢还嘴,还不服气,李淳怒气更盛,下手倒是更狠了一些,鞭子也是落到了李罡的头脸之上,把对方抽得嗷嗷叫!
“山匪,流寇!”李淳吼道:“在秦岭之中坚持了数年,从千把人扩展到现在近万战兵,你能做得到?下了山来,一面旗帜,便能引得周边数万青壮自带武器前来助战,你能做到?老张太尉在上四军中威望素著,小张当年更是独守皇宫,立挫荆王麾下的造反谋逆,你能做到?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一边的文益上前一步,抱住了李淳的胳膊,劝道:“相公,事已至此,责备公子已经毫无意义了,更何况那些部族骑兵一个个桀骜不驯,进了城便成了疯子,公子也是一时不察啊!”
得了台阶,李淳也便顺势扔了鞭子,长叹一声道:“那些粮食,还能追回来吗?别的不说,张城现在最缺的也就是粮食了。”
“相公,进了那些部族的东西,怎么还可能让他们吐出来!”文益摇头道:“再说了,以后相公您吐谋陕西路等地,还得仰仗他们的战力,这些部族骑兵,只能拉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