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说到这里,转身面对御座躬身行礼:“禀皇上,虐民之事曹川既已认账,还请发落此人。”
坐在台上的崇祯闻言哂笑一声,带着满脸的不屑:“曹老爷和徐老爷争地,朕为何要偏帮你家?”
魏续被皇上讽刺后,愣了一下,然后他瞬间红了脸,扭过头大声质问道:“即便如此,曹川,你先杀锦衣卫百户,再炮轰徐家宅第又做何解释?无令兴兵,在大明腹心之地无诏杀朝廷命官,这乃是谋反之铁证。当日浦江两岸万千民人都可作证,你可混赖不掉!”
曹总兵听到这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无令动兵乃是谋反,亏你还知道这一条。”
“禀皇上,臣在年初到上海之前,于嘉定县置办的那处私港,曾被两起盗匪攻打过。”
“这第一起是太湖群匪,臣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江南首善之地,上千名湖匪穿洲过县跑到嘉定来劫掠,大约也能说过去。”
忠勇伯大人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看一眼魏续:“这第二起就古怪了,去岁十月二十八日(农历),金山卫杭嘉湖参将冯同属下练兵游击王德乔,曾亲率1500名正兵,出营百里,携虎蹲炮两门,围攻私港两日,之后退去。”
“我说魏续啊,到底是谁在大明腹心之地无令兴兵啊?是哪家在谋反啊?”
“混账,竟有此事!?”崇祯听到这里都傻眼了:“梁廷栋何在?去岁兵部可有令于杭嘉湖参将?”
新任的兵部尚书梁廷栋不是东林党人,即便是,他在这种掉脑袋的事上也不可能胡说八道,于是他出列答道:“陛下,臣上任不久,实不知情。但据臣所知,去岁杭嘉等地并无兵祸。”
“查!严查!传朕旨意,冯同王德乔等人即刻革职,押回京城拿问,此事朕定要穷究!”
看到在御座上顺势发飙的皇帝和目瞪口呆的魏续,忠勇伯笑着摇了摇头:“魏大人,你成日里光顾着结党害我,可曾想过徐家那伙人是胆大包天的?呵呵,擅自调兵一事,没知会你吧?”
调侃了魏续一句后,曹总兵转过脸正色对皇帝说道:“陛下,那徐家一伙劣绅勾连锦衣卫和南京兵部,目无王法,私下调兵攻打民居,反迹已彰,真正是国之大贼。”
说到这里,忠勇伯转身指着群臣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大喝道:“徐本高,你那族兄徐瑾使动苏州锦衣卫,无旨调兵谋反之事,怕是仗了你的势吧?”
“噗通”一声,原本脸色就已经变得煞白的徐本高,窜出队列就给皇上跪下了。
压根不理会站在一旁的曹川,徐本高哭丧着脸就对着皇帝喊道:“冤枉啊皇上,此事定乃忠勇伯攀诬。臣家世代忠良,对朝廷一片忠心,怎能做出如此狂悖之事?”
“哼,真假一查便知,你且下去。”崇祯厌恶地扫了徐本高一眼后,又看向了锦衣卫正牌指挥使骆养性:“看看你锦衣卫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