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不是站在儒家的角度,而是站在天下的角度,站在始皇帝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事情。
放纵思想,会影响到始皇帝的、大秦的统治。
所以,想要遏制这种思想的放纵,又不想让刚收拢的民心被打散,那就必须是实行文治,将文治列入五年规划之中。
而方才萧何、陈平、颜崆几人,已经是将各家流派给分析了个彻底。
….
想要文治的舒服,维持自己的统治,甚至更好的统治,那就需要儒家了。
嬴政坐在台上,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他能够看出来蕴藏在其中的意味,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担忧,唯独只剩下玩味。
废话——
嬴政为何要担忧?
儒家主动当狗,只为了能够在这里占据一个有力的位置,并且愿意成为自己的刀,去咬那些不愿意尊奉自己的人。
嬴政开心还来不及。
陈珂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看着站在那里,如同青竹一般的颜崆,眼神中带着些许莫名的怅然若失。
扶苏看着陈珂,心中颇有些吃味。
「老师,您就这么喜欢颜若虚?看到他自甘堕落,甚至都要叹息的地步了么?」
若虚是颜崆的字,而扶苏的发问更是问住了陈珂。
陈珂并不惊奇,只是有些无奈,无奈中又有些开心。
为何?
因为古代的这些皇帝,一个比一个的会说情话。
扶苏的老爹政哥更是如此。
平时对着自己的太医夏无且说:「无且爱我」
自己做错了事情请王翦出山的时候说:「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乎?」
雍正对臣子说:「尔之真情朕实践之,朕亦甚想你。」
「朕实在不知该怎样疼你,才对得起天地神明。」
「尔用心爱我之处,朕皆体会得到。」
比如唐太宗李二,为了损自己的起居郎,说起居郎褚遂良「小鸟依人」
对刘自说「昔闻婕妤辞撵,今见常侍登床」、对着魏征说魏征妩媚,还专门给房玄龄写了两首诗表达自己的「感情」。
所以,陈珂见到如今的扶苏竟然懂得了吃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开心,开心自己的弟子终于有了点皇帝的样子。
当皇帝的,就是要什么都会,这样才能够笼络住下面臣子的心。
他扶额叹气:「为师哪里就不忍了?叹气也只是觉着感慨,当初颜崆信誓旦旦的来责问我,如今自己为了儒家的未来,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真是世事易变啊。」
扶苏看着站在那里,光影在他脸上流转的颜崆,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