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陈珂一时之间竟然被这个声音占据了上风,不由自主的说道:“陛下,难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便是对的么?”
他有些嘲讽的说到:“那朝堂上那些臣子,坚持的认为分封制才是对的,难道也是对的么?”
这是陈珂第一次在嬴政面前表露出来这种情绪、这种语气,这种感觉令嬴政觉着有些新奇:“朕并未觉着这种手段是正常的,只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难道陈珂你有什么别的方法?”
他看着陈珂说道:“这些人已经进入了大秦的内部,那么从内部让他们凝结成一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若是一时心软,因为黔首的原因放过了这些人,在最初就将他们抓起来,那么最后只能够造成一个结果。”
嬴政的声音幽幽的:“不能够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其中的一些漏网之鱼听到消息后隐藏在其中,之后彻底的找不到他们了。”
“他们会暗中的潜伏,等到那一日有一个昏君出现,大秦也就会随之崩溃。”
“难道有这样子可能性的事情发生,你才会觉着是好的么?”
听着嬴政的话,陈珂一时之间有些愣然,他有些顿住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嬴政看着这样的陈珂,非但没有怪罪陈珂之前的冒犯、失礼,反而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子心软、不知道从大局出发,选择最优结果的陈珂,才是最能够让他放心的陈珂。
始皇帝也是皇帝,始皇帝也是人。
即便是在怎么千古一帝的人,在看着自己手下的臣子越来越无所不能的时候,也会产生担心。
而这种担心,在如今看到陈珂如此表现的时候,全然消失了。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陈珂这种心思敏感,一心在黔首身上的人,绝对不可能造反,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把控的能力。
至少在政治上没有。
陈珂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主动地冲着嬴政躬身行礼:“请陛下恕罪,臣之前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冲撞陛下。”
看着这样的陈珂,嬴政连忙搀扶了一下:“行了行了,何必如此客气?”
“你我君臣之间,不讲究这些。”
“难道陈珂你这小子,将我当成了外人?”
陈珂闻言,脸上带着些许感动的神色,眼睛有些微微泛红:“臣,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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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一艘艘船只漂浮在大海上,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船只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