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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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时候比任何一个阶段更迷恋爱情带来的抚慰。像精神鸦片一样,填满并装点所有无聊又骚动的时刻。

当然,他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傻不愣登,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女人。现在的他,极度向往爱情,同时又克制,甚至冷漠而自私。他只想享受来自女人的仰视与爱慕,享受一来一往间的迷醉感。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爱情才是爱情,才能证明他的人生的确小有所成。

他可以不厌其烦地和一个年轻女人聊天,尽管偶尔遇到冷淡回应甚至拒绝,但这丝毫不会让他产生挫败感。因为尽管拒绝,那些女人的态度总是客气的,不愿得罪他的。

他甚至从来不将这种关系带入到工作中。他不会因为谁拒绝他就故意刁难,当然也不会因为谁和他暧昧而大开方便之门。因为,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男女之间的小游戏。不值得让工作为之冒险。他希望每一段关系都是你情我愿的。

因此,遇到麻烦的对象,他能清醒地立刻抽身离开。

比如说现在——顾容是个优质客户,既然他宣布了和孟黎的关系,那就没必要得罪他。以后不再招惹孟黎就是。

一顿饭很快结束。连喝两杯酒下肚,顾容其实有点受不了,脑子里像有大江大河奔腾而过。混混沌沌又轻飘飘的感觉。

他掐着手背上的肉提醒自己千万得稳住,起码不能在杨行长跟前出洋相。

孟黎见他脚步略微虚浮,身体又摇摇晃晃,便挽住他胳膊——其实是用力托住他,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面送杨行长上车。车一发动,顾容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往孟黎肩上一靠,像是精疲力尽的样子。

孟黎知道他已经喝醉,便一手拿着他的包,一手扶着他,叫了辆的士,送他回家。

在车上,顾容不时皱眉,一脸痛苦表情,还吵着说恶心,要下车。孟黎拉着他,不让他动。他却费力地抬手拍司机的肩膀:“师傅……下车……下……”

司机还真打算停。

孟黎赶紧说:“师傅,接着走。别管他,他喝多了。”说完,觉得自己像冷酷无情的恶女人,不禁自嘲一笑。

司机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开。

还好并不是很远。一下车,顾容就跑到路边花坛吐了起来。孟黎轻轻拍他的背,在旁边递卫生纸。

折腾了好一会儿,孟黎才终于把顾容送到楼上。

顾容已经完全是、烂醉如泥,一进屋,摸到床上,就倒下来。根本不可能再去洗漱。孟黎只得去洗手间找了块小方巾,帮他擦了擦脸和手。又脱掉他的外套,然后才把他推进被子里。

因为看他还是一脸难受的样子,担心他一会儿还得吐。孟黎出去找了个空的垃圾桶拿进来,放在床边,嘱咐顾容:“你要是想吐,床边就有垃圾桶。我还放了纸巾和水杯。”

顾容只微微晃了晃脑袋,模糊不清地“咦喔”一声,再没动静。

孟黎关了灯,带上门,一个人下楼去。

62、第六十二章 结局 …

自从跟顾容一起吃过饭后,杨行长对孟黎的态度虽然依旧亲切,但是她感到一种微妙的改变。似乎自己又成为了一个不具性别特征的下属。

这种改变让孟黎骤然松了一口气。于是在杨行长偶尔提起顾容时,并未反驳她与顾容的男女朋友关系之说。

只是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全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有热心的劝她赶紧定下来。

心里有些东西像溃退了一样,以前觉得应该寸土不让的坚守,露出败下阵来的疲态。

一件一件的事情发生以后,孟黎觉得她逐渐认清了自己。这个她,其实与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也没有特别勇敢或者正义,就跟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会计较得失,会妥协,会明哲保身。

就像杨行长这件事,严格说来,或者放在美剧里,大概称得上职场性骚扰。她讨厌这样的的事情,可是她不敢说,更加不敢义正辞严地指责,甚至一度害怕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丢掉工作。她还担心只要有人看出蛛丝马迹,别人不仅在背后议论杨行长,还会说她不正经,怀疑她跳槽过来的合理性。

这样的认识让她失望。对她自己失望。

和顾容一起吃饭时,她简单说了几句最近的心情低落。

顾容劝她:“人之常情而已。没必要苛责你自己,你又不是要做圣人。你要是真的觉得和杨行长相处别扭,看不惯他,找个机会调走吧?”

孟黎幽幽地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来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上上下下的人还不熟悉,也没做出什么显眼的业绩。往哪儿调?谁要我?再看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有数不尽的烦恼似的:“再说,我觉得自己没劲,倒不是完全因为看不惯杨行长。而是明明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说他感情上不道德,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关你什么事?!社会里,谁不是这样?大惊小怪的!’”

“觉得自己没自己以前想得那么好,那么道德,挺失望的。”

顾容知道孟黎这是钻了牛角尖,劝不回来,便笑笑,说:“得,那一会给你发个不道德证。”

孟黎“嗤”一声:“不道德还是远远轮不到我的。”

吃完饭以后,顾容送她回家。车一直开进小区里,停到单元楼下。

孟黎一边笑着说:“你还挺周到,送人送到家门口”,一边拿了包下车。关了车门以后,正要曲着身体透过车窗摇摇手,却见顾容也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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