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看下作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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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容晞,慕淮唇角虽是微牵,可心中却仍带着记挂。

他的小皇后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只是现在的她实在是胆怯又不自信,那纤细的胳膊还捧不起沉重的凤印。

他舍不得她,也知道她对他依赖。

但早在庄帝未逝前,他心中便有了东巡的念头。

容晞生下慕珏后,也没过多久,身子还是有些孱弱。

他动了东巡的念头后,也是多加练武健体,帝王出巡着实是个苦差事,并不仅仅是风光巡游疆土。

在东巡前,他还得在宫里替他的小皇后,打点好一切。

*****

慕淮上朝后,容晞便同丹香去了椒房宫看匠人修葺的进度。

椒房宫原是贤妃的旧宫,慕淮将这处赐给她,也命工部的人将其好好的扩修翻葺。

从前的单檐要改成悬山正脊的重檐,墙宇也要用彩画重新涂绘,皇后的宫殿按制要用花椒涂墙,冬日这处便可温暖又满溢着芬芳。

原本贤妃旧宫的琉璃瓦有些泛旧,但尚可留用,那日慕淮同工部负责督造宫殿的官员一同来看过她寝宫的进度。

那官员询问慕淮意见时,慕淮便命他将这些旧瓦都揭下来,再换上新的瓦。

因着贤妃的宫殿之前被焚毁过,慕淮便想让这宫殿建造的能防火情。

他命官员,在她的宫殿内拓挖引水,修建荷池,亦寻了许多峻奇的湖石、移栽了诸多名贵的华植。

容晞今日这么一瞧,贤妃的旧宫如今只剩下了个地基。

慕淮不是个奢靡的君主,但命人对她宫殿的建造,却真可谓是穷奢至极。

她曾对慕淮提起过,说自己的宫殿按照仪制建造便好,不需要多么华贵,她有个地方住便很满足。

慕淮却笃然地回她,说中宫皇后的宫殿,自是不可轻怠,朕也要常去居住。

容晞询问了领头工匠进度,得知这椒房宫修造完毕,少说也要两三月的时日。

回去的路上,容晞的神情微有些凝重。

前朝之事既已落定,那今日定会有官员上疏,让慕淮充盈后宫,以此绵延皇家后嗣。

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新人入宫。

对于这点,容晞心中是很平静的。

让她心绪不宁的,是如何在皇后这个位置上自处。

容晞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诚惶诚恐,亦不想在慕淮面前流露出胆怯,更不想让男人失望。

可她离自己想成为的皇后模样,还差了许多。

丹香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便低声问道:“奴婢见娘娘最近总是多思,可是有什么心事?”

容晞的神情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淡淡回道:“没什么,皇上刚登基,宫里许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有些不习惯而已。”

丹香却觉得,皇后娘娘忧思过甚,是因为宫里即将要进新人。

毕竟皇上再怎么宠爱她,这禁城里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丹香想劝慰容晞,却知道自己的身份摆在这儿,是没有立场说什么的。

便对容晞恭敬道:“娘娘可要去东宫看看小太子?”

容晞一听丹香提起了慕珏,美丽的眸子里登时蔓上了笑意。

丹香见主子神色稍和,也是舒了一口气。

她的主子娘娘有子有宠,身份亦是最高,就算有别的女人进宫为妃,也丝毫越不过她的地位去。

再者而言,找个比容晞还要美的女人,真是太难了。

皇上也真犯不着去喜欢别人。

容晞正同丹香和宫人往东宫走去,半路却在宫道上,见到了三公主慕薇。

慕薇是庄帝和潜邸旧人徐修媛的女儿,同跋扈的慕芊不同,慕薇生来就体弱多病,不常参宴。

庄帝对这个女儿,也是关照有疏。

见到容晞,慕薇恭敬地向她施了一礼。

容晞淡哂,道:“三公主不必多礼。”

慕薇脸色惨白,神情亦是怯生生的。

容晞觉她身形有些踉跄,正暗感不妙,就见她身旁宫人惊呼了一声。

慕薇如风中枯叶般羸弱,竟是在宫道上晕倒了。

容晞神情淡定,着人赶紧去辇子院,抬来了轿辇后,亲自将慕薇送到了徐修媛所住的宫殿处。

庄帝既已驾崩,徐修媛合该被唤声太媛。

她之前位份过低,不是一宫主位,不能有自己单独的宫殿。

徐太媛之前是同淑妃住在一处,容晞来此前,便多留了个心眼。

说来庄帝驾崩后,淑妃立即就死在了冷宫里,容晞能猜出,慕淮是看在庄帝的面子上,一直没索她性命。

庄帝一死,慕淮便着人弄死了在冷宫饱受折磨的淑妃。

徐太媛住在偏殿,里面的内饰很简陋,炭火亦不是很足,寝殿里很是阴冷。

之前在德妃宫里,容晞见过徐太媛数面,每次她都穿着旧衣。

一看便知,这母女二人在宫中生存维艰。

见到是容晞来此,徐太媛表情略有些惊讶。

但很快,那惊讶便转成了对女儿身子的关切和焦急。

同为人母,容晞理解徐太媛的心境。

慕薇这是弱症,若太医好好医治,便不会如今日这样,在宫道上晕厥。

容晞命人请来了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待他为慕薇细细诊过脉后,容晞便当着徐太媛的面,对太医命道:“回去后,为三公主多开些滋补的药品。秋日天气转寒,公主身子娇弱,你近日要常来徐太媛这儿问诊,也要及时向本宫汇报三公主的病况。”

徐太媛双唇微.颤,正要开口对容晞道些感谢的话,便见容晞又对丹香道:“去同内诸司的录事说一下,太媛殿里的炭火不足,不知是不是他办事有疏,才将太媛殿里的炭火克扣。若今日这炭火还送不到位,本宫就亲自去内诸司问问。”

丹香应是。

徐太媛心中很感激,对容晞道:“嫔妾替公主谢过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对我们母子二人的关怀。”

容晞对徐太媛仍存着防备,毕竟她从前跟淑妃住在一处,虽说平日处事低调,但按以往宫里的派系来划分,她还是属于先皇后的一派。

但照顾慕淮的妹妹,却是她身为皇后的职责。

容晞道:“应该做的,只是三公主这病,若好好医治,一早便能康复,怎的就拖到了今日?”

徐太媛抿唇,回道:“公主胎里不足,从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寻太医来看过,也难以根治从胎里就落下的病根。”

虽说她之前在俞昭容身侧做过宫女,但徐太媛在庄帝的后宫中,存在感属实太低,容晞对她的往事并不算太了解。

徐太媛见新后美貌又和蔼,心中产生了好感。

本以为她会是个跋扈且好摆架子的,实则却不然。

总要比之前的那位皇后强上百倍。

徐太媛想起先前的翟皇后,心中便渐冉着恨意。

翟家出事时,她还很高兴。

没想到她们的那位皇上却还念及着对发妻的情意,并未废后,临死前还下了道圣旨,让新帝能让翟氏继续做太后。

新帝性情强势,但也不能不顾先帝的遗愿。

但虽然许了翟氏做太后,却未赐她封号,也没让她迁宫,只命人将未央宫的匾额摘了,却也没赐翟太后一个新匾。

可徐太媛却连翟太后继续活在宫里都难以忍受。

这时,乾元殿的太监急匆匆地来到了殿外。

宫人引着他进室后,他对容晞恭敬道:“可算是寻到娘娘了,皇上唤您回去陪着用午膳。”

徐太媛这时起身,对容晞恭敬道:“耽误娘娘了,娘娘快回去陪皇上用膳罢。”

容晞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慕薇,这才离了徐太媛这处。

乾元殿的太监没敢告诉容晞,慕淮下朝后见她久久未归,面上已经存了丝愠色。

新帝与先帝太不相同,先帝性情温方仁厚,新帝则强势冷肃。

新帝若不加控制自己的情绪,还会让人觉得暴戾。

原本新帝就戾名在外,适才他在乾元殿当差,着实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宫人都知道,这宫里最不好惹的人,并不是皇上。

而是眼前这位和蔼绝色的皇后。

皇后不轻易为难人,但皇后的一举一行都牵动着皇上的心肠。

有些事皇后没觉得怎样,看在皇上眼中,却是宫人办事不利,冒犯了皇后。

皇上若要做怒,还能有些先兆。

但他因皇后的事做怒,却毫无先兆,让人反应不及。

所以说,这雍熙禁城里最不敢让人得罪的,便是这位皇后娘娘。

待容晞回到乾元殿后,里面的宫人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一见到皇后娘娘,神情便明显和缓了许多。

一路上容晞从太监那儿听闻了消息,今日上朝时确实有大臣上疏,建议慕淮充盈后宫。

慕淮却将那官员训斥,说国丧未过,就大肆选秀,是对先帝不敬。

又说国库吃紧,养一个宠妃就要耗费千两白银,将那官员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斥骂。

原本新帝就将朝柄握得很稳,确实不需要纳世家女为妃来平衡朝臣间的关系,朝中的重要职位也都是慕淮的亲信和心腹。

如此,也自是没人再敢说些什么。

陪着慕淮用午食时,容晞想起这事,便知慕淮目前没心思要别的女人,她不是个大度的女人,知道自己又可以短暂的独占慕淮,心里头自是有些欣喜。

便笑意盈盈地伺候着男人用食,不断地用长长的公筷往男人的食碟里夹着菜。

慕淮垂眸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青玉食碟,上面的菜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

他眉宇微蹙,刚要制止女人的行径,便听见容晞用那副娇音软嗓对他细声道:“皇上多吃些~”

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黄桑多吃些~

慕淮撂筷,低声命道:“私下不要唤朕皇上,还是唤夫君,或是芝衍。”

容晞没说让慕淮扫兴的话,给男人乘了碗羹汤,乖顺道:“臣妾记下了。”

她忖了忖,又问慕淮:“皇…夫君为何无意纳新人进宫?”

慕淮冷哼了一声,不纳妃,自是因为不想要除容晞之外的任何女人。

但还有个重要的缘由,也便是他斥那大臣的原话,后妃的开销却然很大,有这银两,不如买几匹战马或是多为兵士囤些粮草。

前世他虽无后宫,但庄帝留下的那些妃嫔按照仪制,吃穿用度都不能克扣,费了他不少银子。

慕淮微有愤恨地回道:“养女人太废银子。”

容晞一听这话,便想起了自己的宫殿。

扩修椒房宫,耗尽了大量人力和财力,怨不得慕淮说废银子呢。

容晞赧然地垂下了眸子,对慕淮问道:“臣妾…很废银子吗?”

她刚要对慕淮说,她的椒房宫可以不要那么奢靡,自己也不想那么奢靡。

慕淮却先她一步开口,道:“你不废银子。”

容晞微张了张口,又道:“可椒房宫修得确实是废银子呐,夫君还是裁些匠人罢,妾身有个宫殿住便好,没必要那般奢靡的。”

慕淮连连摇首,语气郑重道:“晞儿不费银子,晞儿怎样都不废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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