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乱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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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孕前不知高了多少的雪峰亦是上下起伏着。

肚子这般隆,神态又是那么娇怯。

如此姿态,实在是太过诱人。

慕淮眸色微觑,心中亦是恼恨至极。

没想到这时,他还能对她有这种想法。

真是个妖物、祸水、磨人精!

慕淮深深吸气后,终是声音平静地对床上的女人道:“让宫女换个衾褥,再睡一会儿。”

******

雍熙宫,嘉政大殿。

朝堂之上,慕淮将近日所查一一向庄帝禀告。

翟卓的罪行无可饶恕,他不仅贪昧了国库,更是不敬慕氏一族的先祖,竟是在督造皇家陵寝时,偷盗了妼贞皇后的遗物。

而翟家大小姐翟诗音行事不端,却还对太子良娣心生嫉恨,竟在府中暗行巫蛊之术,险些害得太子良娣滑胎失子。

翟家人所犯的恶行桩桩件件,每一项,都是滔天的恶行。

其实,朝中诸臣于今晨便隐约听闻,翟家竟是出事了。

说太子竟是于夜中,携禁卫兵抄了翟府,还拽着翟家女的头发,让她头撞利石而亡。

虽说弄死翟家女的手段极为残忍,但太子平日的处事风格一贯是如此,诸臣见怪不怪,也没人觉得奇怪和惋惜。

听着太子呈词的冷厉声音,众朝臣都觉,待庄帝处置完翟氏一家后,这朝便可退了。

可谁知,太子竟言:“儿臣还有一事要奏。”

庄帝应允后,众朝臣正猜测着,便见一陌生面孔的官员持牙牌而进,他既是着深碧公服,官位自是不过六品以下。

进殿的大臣是大理寺少丞-薛睿。

薛睿官职过低,平日入雍熙宫上朝时,还进不得大殿听政。

今日既是被太子引入了殿里,有心的朝臣皆能猜出,这个名不见经转的薛睿,应是太子要提拔的人。

薛睿虽是第一次进大殿面圣,却表现得异常沉稳淡然。

他将当年容炳一案的疑点,同庄帝娓娓道来。

庄帝听罢,思忖了片刻。

他对这容姓太常寺卿有些印象,多年前妼贞皇后的陵墓出事,他本不想罚他过狠,当年的处置,只是褫夺了他的官位而已。

却因受了御史大夫的建议,才下旨将容炳流放。

那太子为何突然要查这十多年前的旧案,还要将这大理寺丞带到嘉政殿,为一个已故的太常寺卿翻案?

庄帝看向了正殿中,着玄衣华冕的慕淮,心中终于了然。

他那宠爱的良娣,原也是姓容的。

前阵子宫中亦有容氏良娣,是罪臣之女的流言。

庄帝心中清楚,他这位性情强势的爱子做此举的本意,实则是想为容良娣搏更高的位份。

慕淮处事,比他要坚决果敢,庄帝对此欣慰。

但就算容晞的父亲无事,却也只是个四品的太常寺卿,慕淮可以将她捧上太子妃的位置上,但那容良娣还是会被人诟病。

庄帝看似在认真听着薛睿的讲话,实则却在想。

满牙接下来,到底会用什么法子,将那女人名正言顺地扶到太子妃的位置上?

为表公正,庄帝当日宣下了圣旨,让死去的容炳官复原职,亦会对因此被株连获罪的容氏家眷,有个交待。

对翟氏一族的处置则如下——

原礼部尚书翟卓,将于三日后在午门斩首示众。

而其未出三服的翟家宗亲,男丁要被流放,女眷择要被充入了掖庭做最卑贱的宫人。

翟家所有家产,皆要重新充入国库。

当今皇后虽也姓翟,庄帝却未褫了她的后位,以顾念发妻情分为由,只是命她在未央宫中闭门思过。

慕淮对翟皇后的处置结果并不满意,却也未直接在庄帝面前流露不满。

他想,待庄帝去世后,他一定不会再给她留任何活路。

翟卓昧的家产都充入国库后,朝中诸人亦是人心惶惶,皆瞠目结舌,任谁都没想到,单一礼部尚书,竟是能贪这么老些银两。

有点防微杜渐意识的朝臣都警惕了起来,太子这番,只是先拿翟家开刀。

他既是储君,便自是要趁此时机,以清剿贪官为由,大肆铲除不利他的朝中势力。

慕淮从户部那处掉来了去年的国库开支,抄完翟家后,他还是想拿这些多出的钱财,置办军需。

近年大齐境内良驹不多,而鹘国盛产悍马宝驹,他想同鹘国大君交易,买些马匹来。

不一定偏得买成年的马匹,小的马驹便足矣,价格也比成年的马匹低上不少。

而且,他近几年没有打仗的心思,只想让大齐先安稳度过三年后的旱灾。

待三年之后,小马驹便能长成膘肥体壮的骏马,若要那时出兵征战,这些马才是最得时宜的。

当然,这些钱财自当还有另用。

他和那女人的婚事亦可办得隆重些。

与纳容晞为妾不同,这番,他是要娶她为妻。

自是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思及,慕淮淡哂。

他想,他二人的婚仪,可在御街金明池边举行,让汴京的百姓亦能看见皇太子纳妃的盛事。

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容晞是他慕淮明媒正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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