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我们离婚吧(1 / 2)
所有人都是蓦然的一怔,叶芷蹭的站起来,转身就往敞开房门的房间跑去,站在那里,叶芷一下子眼眶都湿润了。
躺在chuang上的是她弟弟,那个单纯的大男孩,那个她从回到叶家就不顾一切护着自己的大男孩,血脉亲情,叶芷头一次体会到,便是从叶天然的身上。
“天然……”
叶芷僵硬在原地,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现在处于极度的震惊和激动交织中的复杂情绪。
叶明望抹了把眼泪从叶天然身边站起来,几个请来的医生也着急的围着上去检查。
“爸,这……”
“天然算是命大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多处软组织挫伤,加上长期调理不当身体虚弱才会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过段时间调养好,他会醒过来的。”叶明望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也哭的跟一个孩子似的。
叶芷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拼命的往下落,小肩膀不自觉的抖动着。
靳恺诺进来的时候,看了眼,饶是他这样的人,俊脸上也带着些许的动容,他伸手揽住叶芷的肩膀把她带入怀里:“别哭,天然回来了就好,嗯?”
叶芷点点头,叶明望看向靳恺诺,也深深的叹口气,再次转身回到儿子身边守着,这一刻,叶家的人心都是在一起的,那种感觉,靳恺诺有点羡慕。
叶芷跟着靳恺诺出了房门,朱晓和叶明望还在房间里看着叶天然,叶芷问了问管家这到底怎么回事,管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说大半夜的有人按门铃,他去开门,只看到叶天然安静的躺在地上,身边什么都没有。
调了监控道路的摄像头,叶芷一下就认出来了,是那天自己从家里出来被拦住的那一伙人,拳头一紧,叶芷目光移向靳恺诺:“恺诺,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
靳恺诺细细的辨认了一次,两道剑眉蹙起,手指点了点从监控视频上截下来的照片,其中一个男人:“这个人外号叫飞虎,人称虎哥,是个放高利贷的,是警局的常客。”
见叶芷疑惑的看着自己,靳恺诺倒是笑了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跟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都有接触,但也只是有过接触而已。”
叶芷想了想:“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天然吗?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当然不可能主动去抓天然,背后肯定是有人给钱,但是这个人,是谁,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感觉到叶芷疑惑的表情,靳恺诺喝了口热茶才解释,“一般为了出事不牵连到自己,真正的雇主是通过中间人联系,而中间人又是通过更多的中间人,而这之中那么多的中间人,层层叠叠的就像是关系网,缺一不可,明白我的意思?”
咯噔的一声响,叶芷有些懊恼:“那……那怎么办?就算报警了,把这些人给抓了,那背后的主谋也抓不到,那……”
“之前我跟晨浩就有在私底下查,包括你后来给的钥匙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的。”靳恺诺语气有些悠长,“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做这个事的不只一个人。”
叶芷像是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深沉,小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臂:“你,你什么意思?”
靳恺诺那双眸子深邃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仲志胤,哦,不是,是仲志勋,脱不开关系。”
轰然的一声,叶芷脸色一白,这……
“我现在没法查太多,靳氏的力量我已经用不到,光靠晨浩帮忙,查不到很多实质性的东西。只是我会查,一定会帮你,但额是我需要时间,最长不超过一年。”靳恺诺安静的看着她,眼底的深沉覆盖着这个男人难以掩盖的狠戾。
叶芷抿了抿唇,都等了这么久了,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希望了,陷入绝望了,可是天然突然就回来了,她真的是想知道所有的事,如果真的跟仲志勋有关,她……她真的不会原谅他!
“我信你。”叶芷轻轻的靠在靳恺诺的肩膀上,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现在他一/夜之间所有的权利和人脉都被剥夺殆尽,靳妈妈又没有下落,她就算再怎么着急要知道天然的事,也得按奈下来。
像是想到什么,叶芷猛然抬头:“对了,那些人说妈也在他们手上的!”
靳恺诺眉心狠狠的一皱,起身去打电话。
这段日子,叶芷常常看不到靳恺诺,他几乎都没有休息过的样子,每次回到叶家,就是洗个澡吃个饭然后又出去了,连朱晓看着都觉得很担心,她也是知道靳恺诺跟靳盛天闹翻了的事,要是之前,她还会觉得这对靳家和叶家的合作有影响,但是经过叶天然的事情之后,她倒是和叶明望一样了,没那么在乎这些,只想着两个孩子能平安无事。
“囡囡,恺诺在做什么,怎么早出晚归的,这孩子看着瘦了好多……”朱晓有些不忍心的摇了摇头。
叶芷也叹口气,抚了抚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也不知道,问他也不说,应该是因为他妈妈失踪的事在烦恼吧。”
“这孩子,哎,警方那边还没消息?”朱晓想着,天然都能回来了,一个病重的女人怎么还能没回来呢?
叶芷摇摇头,抿唇不语。
吃过饭,陪着朱晓聊了会儿,又去看了看叶天然,他现在醒过来了,但是还太虚弱,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叶芷看着朱晓和叶明望都在,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激动。
警方那边又来过人询问了一下状况,叶芷也做了笔录,她觉得既然找不到幕后的人,但是那些中间人能抓几个还是得抓的。
只是靳恺诺说了,跟仲志勋脱不开关系。
叶芷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直站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侧身看了看屋内墙上挂着的时钟,十一点多了,靳恺诺还没回来。
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有些沉重。
叶芷记得自己睡过去的时候,是凌晨的一点半,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是三点半,她扶着有些疼的额头看了看身边,仍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他的温度。
还没回来吗?
剩余的睡意一瞬间消失了,叶芷连忙拿开被子起身,去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先给靳恺诺打个电话问问看。
手机一直在响,响了好久,叶芷还以为没有人接的时候,对方接了,她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气势汹汹的吼了过来:“你谁啊?那小子的女人?正好正好,拿钱来赎他回去,喝酒了还砸了我们店,还理直气壮的!对!轻语酒吧!”
挂了电话,叶芷有些吃惊,靳恺诺怎么去喝醉了,还打砸了人家的店?
来不及多想,叶芷披了件外套,匆匆的赶了过去。
到了那边的时候,里头似乎清场了,显得很安静,叶芷有些忐忑,一步步的走进去,却猛然的一惊:“恺诺!”
被扣着按在一边的男人是靳恺诺。
叶芷跑过去,被一人伸出手臂拦住:“你就是这小子的女人?得,钱拿来,赔偿我们店里的损失再说!”
叶芷环顾了一圈,到处都七零八落的,显得一片狼藉,她连忙把钱包拿出来塞过去,那人拿了钱数了数,哼了一声,才挥手让人放开靳恺诺,叶芷连忙扶着他,男人确实一身的酒气,她皱了皱眉,把人往外拖着走。
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人塞到车里,叶芷才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曾经这么的不可一世,高傲过人,怎么会有喝成这样别人制约的时候?
这点,她有些想不明白。
车子开的远了些,叶芷拿了水过来给他擦擦脸,让他酒意稍微的清醒了些,靳恺诺连连的咳嗽了一阵子才撑开眼看向叶芷:“你怎么在这里?”
叶芷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不悦:“这是我要问你的。”
靳恺诺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在脸上敷了一会儿才开口:“今晚浩子这边有了点我妈的消息,我就过来了,能找到带走我妈的那个中间人,联系上他了,我们就在这边等,那人也来了,因为我妈在他手上,我不好用强的,只能先喝酒软化他一些,只不过后来居然来了一队追债的把那人吓跑了,追债的是酒吧里的人,我当然要砸了酒吧……”
叶芷摇摇头,把他手里微凉的毛巾拿了下来:“那江晨浩呢?”
“他追出去了,去追那个跑了的中间人。”
靳恺诺声音有些许的低落,曾经翻云覆雨的男人,如今却像只落水狗,什么都做不了,他能不觉得憋屈吗?
叶芷眼眶有些红,她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恺诺,你休息一下,妈的事会好的,妈会回来的,我们……我们一家人还要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吃饭呢。”
靳恺诺闭了闭眼,心里的苦涩难以言喻,他僵硬的点点头。
身边的男人始终是有些身心俱疲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叶芷叹息了一声,正要开车,靳恺诺的手机响了,她随手拿过来看了眼,是夏恩熙,眉心一皱,这个时候,那女人打过来是做什么?
没多想,叶芷按了接听键。
那头似乎没想到是叶芷,电话一接通,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恺诺,你快点来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说伯父病危了……”
叶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一颤,手机顷刻间挂断了,也来不及喊醒靳恺诺,车子便加速的朝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在医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靳恺诺还在熟睡之中,叶芷轻轻的摇了摇男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旁观者,看的比靳恺诺要清楚明白,就算靳盛天在处理周蕙的事情的时候有多么的不对,但是他对靳恺诺这个儿子也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从他还有第二份遗嘱开始,她就能明白这点。
虽然,她不知道第二份遗嘱写的是什么,但是若是跟第一份是一样的,或者是对靳律森有着绝对的优势的,她想就不会有人费尽心思的来抢夺。
两父子之间的误会若是到这个时候还解决不了,难道还要带着误会离开这个世界吗?就算是解决不了积累下来的误会,但是最后一面也是要见的。
想着,叶芷又轻轻的推了推靳恺诺,男人撑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惑,看到人民医院的招牌的时候又像是清醒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叶芷:“来这里做什么?”
叶芷握紧了他的手:“去看看吧,刚才夏恩熙有来了电话,说……说你爸病危,状况很是不好,你……”
“我妈还没找到,我为什么要去看他!”靳恺诺甩开叶芷的手,目光清冷,转身要推开车门就走。
叶芷拉住他的手:“恺诺,如果你今天走了,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爸,是,他可能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也帮过你很多很多,你敢说没有吗?”
靳恺诺背对着她,身子一点点的僵硬。
“恺诺,去看看吧,即使你不想跟他和解,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去见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也……”
“好了!”靳恺诺推开她,拉开车门,声音冷到了极点,“你要去,你就自己去!我跟他,没有关系!”
“恺诺!”叶芷追下车来,跑上去,抱住男人僵硬的腰部,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沾湿了他的衬衫。
靳恺诺垂在身边的拳头一点点的松开,他能感觉到他背上的泪痕,半晌他才叹口气:“走吧,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叶芷惊讶的抬头看他,虽然这男人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但是……但是也算好了,他肯去看了,叶芷做这么多,这么坚持,也不过是想他日后想起了的时候不至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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