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怎么又做噩梦了?”被那样劫后余生的表情看得心中一片柔软疼惜,邵正泽伸手欲拥她入怀,女孩已经是先一步扑了过来,埋头在他怀中,纤细的手臂从他腰上环抱而过,那样用力的拥抱,似乎要从他身上汲取无限力量一般。
“邵正泽……”
不知道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能有多久,就在他以为女孩迷迷糊糊再一次睡过去的时候,从胸口传来低低的轻唤,不等他出声回应,女孩已经是轻微动了一下,将耳朵贴到他胸口上:“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觉得这么安全。那天在学校里你第一次抱我,耳边的雨声风声那么大,可我却能清晰地听见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每一下都那么平稳有力,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怕了。就好像,这世间有再大的风雨也有人帮我挡……”
女孩细微的声线颤抖的厉害,就好像是一个人痴痴地自说自话,那样深入骨髓的伤感,那样滚烫的热泪,即便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睡衣,他冷淡多年的一颗心也禁不住深深动容。
“伊人……”
男人低缓的声线带着难以描绘的脉脉温情,徐伊人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身前的衣襟,心中酸涩难当,仰起泪痕交织的一张脸,水光弥漫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感受着自己的一颗心慢慢下沉、彻底沦陷,声音微哑的乞求道:“叫我依依,好不好?”
“伊、伊?”邵正泽心中挥之不去的疑虑更甚,眸光中不自觉就带上了一丝探究。
“我,我是觉得叫叠字更亲密些。你看,爷爷他总是唤你阿泽,可你总没办法管我叫阿伊吧?阿人就更难听了……”被他神色中的沉默唤回了一时茫然的思绪,徐伊人眸光中的期待暗淡许多,磕磕绊绊,言不由衷的解释道。
到底是她奢望太多了吧?
从那样挥之不去的惊慌中醒来,从那些狰狞讥诮的神情中醒来,下意识的就将他当成了唯一的救赎和藤蔓,想紧紧的依附他、信赖他、追随他。可事实上,那些一直如影随形、即便她反复压制也会突然冒出来的苦痛,根本不能让他知晓半分。
他要是知道会怎么样?将她当成神经病?还是送到科学院去研究脑神经?
唇角溢出一丝凄楚的苦笑来,头顶却是传来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声低笑,邵正泽伸手捧起她一张脸让两人四目相对,手指帮她拭了泪,嗓音轻缓温醇:“你是觉得现在的我们不够亲密?”
“我……”他目光深深,似乎暗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徐伊人怔怔的看着,说不出话来,面前的清俊眉眼却是越来越近,他薄唇微凉,辗转试探的动作缓慢从容,纠缠欲深,却渐渐透出一股子坚定霸道来。
纤细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令人心安的气息萦绕鼻尖,不过片刻,女孩已然是丢盔弃甲,贴着他精瘦的胸膛气喘吁吁。酡红的小脸好像被酒气熏醉了一般,小身子软软的如一只乖巧的猫蜷在他怀里,她微微下垂的眼睑都突然带上了说不出的柔媚清艳,撩人心魂。
邵正泽出神地低头看她,心里从来不曾有过的渴望如星星之火借着风势升腾,他差点产生一种错觉,眼下自己身边躺着的是一只风情万种的美貌狐仙,要不然,为何看着那雪白脖颈上的一层湿汗,身子都是一阵紧绷的疼。
轻薄的睡衣在纠缠中滑落到肩头,柔软无力的女孩儿似乎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魅惑迷人。
这感觉真的不对,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偏偏让他觉得无从捕捉。
这种感觉?
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来,邵正泽突然联想到自己白日里看的那些影片来。
刘依依拍摄的电影和电视剧中,光是青楼花魁这一角色就演了七八次。其中,戏份最多的一部应该是《明歌》中花漾一角。
美貌无双、阴狠乖戾、冷血残酷……
宦官阉狗当道的黑暗历史中,花漾正是朝堂上一手遮天的九千岁布在京城第一楼的一颗重要棋子。
勾唇一笑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举世无双的容貌正是她害人的利器,而其中有一段她纱帘之后轻解罗裳沐浴的戏码,那动人心魄的媚态让他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觉得有些反应。
真是……
他竟然会在此刻突然联想到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果真是因为这一天看了太多她的影片,精神都恍惚了吗?
伸手拉过一边的薄被子将怀里的女孩裹了个严实,邵正泽在床边坐起身子,伸手揉了揉眉心朝浴室走去。
将水温调低了些,脑海中女孩白净的一张小脸不停闪现,他索性又是将一连串的古怪在脑海中又梳理了一遍。
穿着居家的睡衣再出来,折腾累了的女孩已经抱着被子睡得很熟,微翘的嘴角似乎还昭示着她正做着甜甜的梦。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几分钟,邵正泽掩上门到了书房,将手中第三根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脸色冷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靳允浩睡梦中接起手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被那边好友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唤醒。
“你说什么?”
“你觉得,这世间存不存在借尸还魂,或者灵魂移位的事情?”那边的男人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话像天方夜谭,语气都不如以往的简洁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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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风波
“你想问什么?”完全清醒过来的靳允浩已经握着手机下了床,顺手开了灯,目光落在床头一个相框上出神。
“你是脑外科专家,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能存在?两个在相同时间出事的人,由于某种原因,一个人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邵正泽尽量简短的将问题罗列出来,一只手拿起桌边的报纸看了两眼,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虽说匪夷所思,却再合适不过。
几乎相同时间出事,一个死亡,一个撞到脑袋。
为了新闻和王俊闹矛盾,冲着自己发脾气,因为警方说辞而泪如雨下,改变了的穿衣习惯和吃饭习惯,能演戏、会舞蹈、甚至和爷爷突飞猛进的亲密……
这一切,几乎已经是最好的说明了。
“无论是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还是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这种事都不可能有。”靳允浩语调平缓的说完,似乎是一瞬间联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怎么,你大半夜打电话就为了问这种问题,是因为伊人?”
电话那头突然地沉默似乎验证了他的猜测一般,靳允浩想起见过几面的女孩和晚上爷爷看的那一期《娱乐星天地》,也是有点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从气质到能力的全然改变,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十分明显,更何况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呢?
“不过这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事情。”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张清冷又骄傲的面容,靳允浩心里又是柔软又是心疼,语气缓慢道:“无论如何,她始终都是伊人不是么?你爷爷从小喜欢她,即便不喜欢,你不是也没有违逆你爷爷的意思么。”
“始终都是伊人?”邵正泽回味似的一声低语,挂了电话,实在是有些郁闷。
他从小对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漠然态度,即便朝夕相处,不上心的人也不能在他心里留下太多印象。
那丫头从小怯懦柔弱,也没什么爱慕虚荣的心理,吃穿都毫不张扬,要不是每次回家爷爷都要在耳边念叨,他几乎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眼下就算努力去回想,记忆里后来的她其实也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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