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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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的目的?杨复无奈地笑,举着她腰肢放回杌子上,轻咬了咬她的脸颊,“想吃桃子了?”

她诚实地点头,“想啊,但是也想种。”

桃树不易成活,需得细心照料才是。自打养过几株海棠树后,淼淼对植物的热情空前高涨,一想到甜津津的水蜜桃子,便忍不住露出馋相。

可惜桃子要过几个月才能成熟,那时候她或许吃不到了。她以前吃过一回,是卫泠从远处带回来了,是她吃过最香甜的果实,至今念念不忘。淼淼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她认命地叹一口气。

听在杨复耳中,好似失望。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下午便命人到外面移了两棵蟠桃树,就载在五桐阁院内。

淼淼守着两颗桃树绕了好几圈,高兴得不得了,“我都能闻到桃子的味道了!”

底下婢仆吭哧一声,个别没忍住笑了出来,杨复不动声色地睇去,他们便忙噤声了。淼淼没有察觉,喜滋滋地捧着脸颊垂涎,过一会儿蹦跶到杨复跟前,“谢谢王爷,王爷真好!”

杨复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跑了,老实一些。”

他眼含笑意,“待蟠桃成熟后,记得给本王送去几颗便是。”

淼淼点头不迭,正欲满口答应,却忽而醒神,故意别过头去:“才不送,我要一个人吃光。”

真是孩子脾性,杨复顺着她,待她高兴之后,无情地提醒:“昨天学的字可还记得?”

淼淼霎时停住,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熄,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记得一些……”

杨复没让她蒙混过关:“何为一些?”

淼淼走投无路,认命地交代:“一撇一捺,一横一竖。”

昨日杨复教她书写“齐瀚”,以及王府各个院落的名字,这可真难为了她,识都识不全呢,便要写这么难的字。

对于她,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杨复低头看她,看着看着,无奈低笑,“看来本王应先从三字经教你。”

淼淼不解地眨巴两下水眸,长睫毛胡乱翻飞,“那是什么?”

杨复勾唇:“汝不教,夫之过。”

淼淼虽然不太明白,但后半句“夫之过”却是听懂了,对上他黝黑沉静的双目,俏脸顿时一热,泛上红晕。

她捂着脸颊后退数步,被他话里的孟浪骇住了,粉嫩小脸像红通通的石榴,轻轻一咬,便溢出甜美鲜红的汁液。

“王、王爷你说什么胡话……”

话音将落,杨复上前两步握住她手腕,拿开她挡住脸颊的双手,逼她与他对视,“淼淼,本王是认真的。”

他见小丫头傻住了,喟叹一声爱怜地抱住她,附在她耳畔低语:“本王只想娶你一人。”

淼淼的下颔枕在他肩窝,模样呆呆愣愣的,脑子犹如一团浆糊,不知要作何反应。

胸腔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她分明欣喜无比,却又忍不住觉得悲凉。她该怎么跟杨复说,她只能留在这里四十天呢?如果有一天她悄无声息地走了,他该是什么反应?

淼淼开始觉得愧疚,她欺骗了四王,她明明不属于这里,却强求着来到他身边,待他喜欢她之后,再抛下他独自离开。她埋在杨复颈窝,呼吸间都是他浅淡兰香,再往下瞧,那天她送他的香囊正同玉佩一并挂在腰间。

淼淼忽然想起来:“我的玉佩呢?”

她半响没出声,一出口便破坏了气氛。杨复权当她女儿家情怯,从袖筒中取出一枚双鱼玉佩,递交到她手心,似真似假道:“日后每天都戴着,本王要随时查看。”

淼淼拿在手中婆娑了下,笑着反驳,“我戴着多奇怪,这是要藏起来的,只能我一个人看。”

说着宝贝地跑回屋,收到一个紫檀木盒中,就近放在床头。藏好之后,才出屋跟着杨复去书房。

淼淼对写字愈发不待见,从以前的兴致盎然,到目下昏昏欲睡,短短不过几天时间。

她在一旁打盹儿,杨复睃一眼,没有唤醒她,唇边缓缓勾出笑意。阳光透过绡纱打在两人身上,一个端坐案后,一个侧卧短榻,曦光柔和,午后静谧,为两个营造出一个朦胧梦境。

平静被人打破,丫鬟叩响了书房的门,推门而入,低眉通报:“王爷,府上来了客人,是七王与姜家女郎,目下正在正堂候着。”

杨复抬眸,“七弟?”

丫鬟颔首:“正是七王。”

姜家女郎不言而喻,便是姜阿兰,她同七王一道过来,倒是有些耐人寻味。杨复起身,举步准备过去。

淼淼不知何时醒了,将他们的话听了进去,坐在榻上睁着迷茫睡眼,伸手扯住杨复衣袖。

☆、第五十一日

正堂花梨木交椅上分坐两天,七王杨廷本是无意路过,偶遇姜阿兰。她正从隔壁院子里出来,手中提着一小坛酒酿,笑着问他是否一齐同行,杨廷想不出理由拒绝,这才同她一道前来。

丫鬟端来茶水,早春普洱清香四溢,杨廷浅啜一口,视线落在姜阿兰带来的酒坛上,“这是?”

姜阿兰浅浅一笑,用锦帕抿了抿唇,“这是阿兰去年做的桃花酿,如今仅剩下一小坛了,恰逢在四王府附近,便想着顺道送来。未料想遇见了七王,不如阿兰做主,一会儿将这坛酒分食了吧?”

杨廷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向门口睇去:“本王没甚意见,只不过四兄似乎不喜这种甜酒。”

姜阿兰闪过失望,旋即笑了笑:“是阿兰疏忽了,这酒入口甘甜,更适合女儿家多一些。”

她今日在隔壁桃园采花,忙活了一下午,准备用这些花瓣酿制今年的桃花酿。想到杨复的王府就在附近,便忍不住心驰神往,待采摘完毕后仍未离去,命丫鬟取来桃花酿,由她亲自送来。

姜阿兰忽而想起一事,“说起女儿家,前不久便是花朝节,不知王爷可否出去了?”

杨廷孤家寡人一个,哪会对这种日子上心,他摇头,“并未。”

“阿兰倒是去了东吴寺一趟……”她欲言又止,柔荑紧紧攒着牡丹富贵绢帕,身子栗栗颤抖。

“怎么了?”杨廷偏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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