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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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终于触到了门把,扭开。

“这么快就想走?不是应该抓住这样的见面机会吗?你之所以千方百计的出现在这里无非也许希望得到这样的机会,你……”

关上了门,踉踉跄跄往下,一直往前。

终于,程迭戈的声音听不见了。

诺丁山停下脚步,来之前她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可实则不堪一击。

服务大厅里,声着笔直制服的酒店经理和人事部经理站在一起,看着似乎在那里站了一阵子了,他们脚边还搁放着黑色的双肩包,目光落在双肩包上手无力从推车上垂落了下来。

诺丁山再次被扫地出门,这次她的荷包更寒酸了,她身上就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块人民币,酒店经理急着把她弄走都忘给她发放工资了。

朱美宝在接到酒店人事部经理的电话之后次日收到了程迭戈亲自给她开的罚单,这张罚单包括正常的行政处分还有她半年的奖金。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把你的职位便利变成私人人情。”她的上司警而告知。

十一月下旬的第一天,大批寒潮席卷北京,这个周日晚上朱美宝和朋友在餐厅聚餐,中途她从洗手间出来时透过餐厅窗户看到服务生在驱赶到餐厅蹭暖的流浪汉,流浪汉把被冻伤的手伸到服务生面前可当即被无情的隔开。

站在窗前朱美宝目光无意识看着流浪汉离开的背影,透过那个背影朱美宝仿佛看到了另外一抹在孤独前行的身影。

诺丁山不知道找到住处了没有,数月前程迭戈的话势必会让诺丁山很难在这座城市找一个落脚处。

想了想拿起手机,幸亏的是那天在咖啡馆诺丁山给了朱美宝的手机号。

诺丁山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五分钟之后朱美宝再次拨通诺丁山的手机,这次手机打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诺丁山。

北京(06)

次日,朱美宝和程迭戈说的第一句话是“程迭戈,诺丁山现在才ktv当陪唱。”

程迭戈罔若未闻,目光专注于电脑屏上的设计草稿上。

“是b级陪唱员。”

目光依然落在电脑屏幕上,从程迭戈的鼻腔里淡淡的哼出“嗯。”来表达他已经听到她的话。

朱美宝提高声音:“知道什么是b级陪唱吗?就是介于a和c之间,a级陪唱就是纯陪唱,c级就是价钱谈好了可以一起过夜,而b级是可以提供若干的身体接触。”

终于,程迭戈的目光离开了电脑屏幕,往后一仰背靠在办公椅上,抱着胳膊就这样看着她,声音极淡:“所以呢?你想表达些什么?”

“不好奇说是为你才来到北京的人为什么近阶段都没有任何动静吗?不好奇为什么她会找那样的一份工作吗?”

“不好奇!”干净利索的回答。

疯了,朱美宝被那两个人弄得有点抓狂,往前一步,手撑在了办公桌面上:“发生在诺丁山身上的倒霉事都让我看不下去了。”

朱美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诺丁山了,霉运缠身?诺丁山第一次被赶出酒店昏倒在广场上,诺丁山第二次被赶出酒店就碰到一伙碰瓷的,那伙人一看到诺丁山初来乍到有恃无恐,扬言如果没有合理赔偿的话就要报警,他们向诺丁山索要一万人民币的损失赔偿。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还有碰瓷这样的,那些人拿着几百块的破玩意说什么有特殊意义,然后要诺丁山赔上一万,真是气死我了。”说完,朱美宝看着程迭戈,她没有等到任何的反应。

“诺丁山是持着旅游交流护照来到北京的,如果这件事情真报警的话她也许会面临着强制驱离的状况,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她不能留在北京,所以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一万人民币。”

那张距离她很近的脸没有任何波动,眼睛隐于镜片之后受到光影波及导致朱美宝无法从程迭戈的眼眸底下读出任何情绪。

“知道诺丁山晚上都住在什么地方吗?拜你所赐她现在每天就只能住在ktv房里,更加糟糕的是ktv房周末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碰到这样的状况她就没有地方睡觉了。”朱美宝放缓了一点声音:“诺丁山和我说过她预支了一生的勇气才来到这里。”

“不要被她骗了。”程迭戈拿下眼镜,回视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诺丁山有多么的会骗人了。”

“不,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一丝被骗的感觉,当我听到那样的话时我相信她真的是预支了一辈子的勇气才走到了这里。”

“没有想到学姐也有感性的一面。”淡淡的声音说着:“但我希望那是学姐偶尔犯之的行为,感性是职场的大忌,如果你想在退休时住上大房子,环游世界的话就收起那些没用的东西。”

“程迭戈,诺丁山曾经是你的前女友,不管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管结果怎么样也都是曾经爱过,在她遇到困难时施以援手是基于对曾经的那份爱的一种尊重。”

“出去!”淡淡的声音有了一点的情绪,类似愠怒。

“即使不想帮她,但起码在她的生活上不要给她制造障碍,她在这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朱美宝!”程迭戈手一拨,搁在他手边的的眼镜被拨离了数十公分。

“酒店的那份工作我只是充当了推荐员的角色,诺丁山是凭着她的本事得到那份工作的。”

程迭戈拿起了电话,话筒搁在耳边,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着:“朱秘书有事情需要放一个月的假期,给我另外安排一个人取代她的工作。”

话筒搁回,程迭戈如是和她说朱美宝你的假期从现在这一刻开始。

诺丁山似乎回到了以前她在公关公司上班时期,花哨的包厢,靡靡之音,烟味酒味充斥着几近封闭的空间。

从接受这份工作的第一天,诺丁山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的老成,脸上挂着媚俗的笑,她的这些小伎俩取得不错的效果,那些来唱歌的客人总是目光一一越过她落在年轻妆容得当的姑娘身上。

只 是,这会诺丁山好像遇到难缠的客人了,那是一位面相长得较为斯文的中年男人,这位客人一来就指定让诺丁山陪唱,即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无法摆脱他的手,他 的手从搭在她的肩膀上滑到腰间,包厢里还有一干人等,这位客人在他朋友的鼓动下唇频频往着她脸凑,诺丁山脸撇开和那位拉出距离,顺势躲开他的手。

随着诺丁山做出的拒绝动作,中年男人停止了唱歌,麦克风被他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和麦克风同步的还有那杯泼在诺丁山脸上的酒,酒的液体还没有完全从她脸上淌落干净,一叠面额为一百的钞票摔在了她脸上迅速滑落,中年男人冷冷的朝着她说“把麦克风捡起来。”

诺丁山站着没有动。

“把麦克风捡起来的话那些钱归你。”

快节奏的伴奏还在欢腾的循环着,包厢数十人的眼睛都落在她脸上,诺丁山润了润嘴唇,弯腰。

手即将触到那支麦克风时就被一股力量扯开,深绿色的皮鞋踩在了麦克风上,麦克风受到波动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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