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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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说了就一次,就那么一次,你怀着孩子还不许我自己找乐子啊。”

“你不要脸。你找完乐子回头又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你脏还要我跟你一起脏!”

尽管温婉的反应比江承宗慢了一拍,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个范珍珍还真是所托非人,找了冯小虎那样的人渣当老公。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等待生产,丈夫却在外面寻花问柳。更恶心的是,这男人搞完别的女人又回家搞自己的老婆,完全不顾她怀有身孕的事实。

温婉心想这真不是一般得脏,换了是她刚生完孩子听到这样的消息,估计也会疯掉。可她不能眼睁睁看范珍珍跳楼,只能想办法安抚她的情绪:“珍珍你听我说,你先把孩子交给我好吗?”

“温医生……”范珍珍一开口眼泪又唰唰往下掉。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温婉身后的江承宗,眼里瞬间流露出一丝不同的情绪。

“江医生……”

江承宗没有否认,立马进入角色。他上前一步走过温婉身边,站到了她的前面。然后他冲范珍珍道:“把孩子给我,我扶你下来。”

范珍珍拼命摇头,还挥舞着手里的水果刀:“不不,我不下来。我活不下去了,这种日子我受够了。老公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喝酒,一分钱也不往家拿。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根本养不活孩子和自己,医院欠的医药费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他还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你让我还怎么活。我不如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白了算了。”

“你老公刚刚已经把欠的住院费结清了。你们的账户里现在是有盈余的,够你在这里再住几天。”

范珍珍一脸不置信:“不可能,他怎么会……”

冯小虎还算机灵,立马接嘴道:“真的,我真的把钱交了。要不医院还会让你住着,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江承宗瞪他一眼,冯小虎吓得缩缩脖子。前两天挨的揍他还记得,这会儿还隐隐作痛。

范珍珍的表情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江承宗趁热打铁,又举起包了纱布的手给对方看:“因为你,我的手成了现在这样。受伤的那天晚上我高烧四十一度,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你现在要是死了,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美男子受伤总能激起女人特有的母性,范珍珍也不例外。她掩面痛哭,不住地向江承宗说抱歉,赴死的决心渐渐从心头消散。最后她哭够了抬起头来,冲温婉道:“对不起温医生,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真的太坏了。”

温婉觉得时机到了,赶紧上前想从范珍珍怀里抱过孩子好让她顺利跳下窗台。或许是她想要碰孩子的动作无意间刺激到了对方,当宝宝被抱到她怀里时,刚才还温顺听话的范珍珍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几乎比之前还要疯狂。

她二话不说从窗台上跳下来,挥舞着小刀冲向温婉,嘴里叫嚷着“把孩子还给我”,锋利的刀锋直刺温婉的身体。

一旁的江承宗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本能地就抬手搂过温婉,用整个后背挡住了对方和她怀里的孩子。

范珍珍的刀挥得太快,想收也收不回来。刀尖一下子扎进了江承宗脖颈的皮肉里,在他光滑白皙的皮肤上生生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温婉只觉脸上一阵微微发热,回头的时候惊恐地发现江承宗的脖子里血红一片。大量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一下子就把他的衬衣领子给浸透了。

看到那刺眼的颜色,温婉只觉得心头像是让人用刀剜了一下。她立马把孩子塞给冲过来的冯小虎,紧张地抱着江承宗,伸手去摸他脖子后面的伤口,嘴里不住叫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紧,疼不疼?”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自己已经让江承宗抱了个满怀,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江承宗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我没事儿。”

☆、第13章 父与子

因为要处理脖子里的伤口,江承宗耽搁了点时间。

包扎妥当后他又回了趟家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才重新开车回西华医院。这次他没走正门,直接从后门绕进去,车子开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常青树林,最后停在了一片疗养式的小别墅前。

他空着两只手下车去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江承宗仔细打量了那个着便装的年轻护士一眼,在对方低眉顺眼的姿态里快速走过她身边,推开了里面房间的大门。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躺在床上,戴着副眼镜正看报纸。见江承宗进来,他的脸上明显露出满意的表情,微微一笑后收起报纸。

江承宗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报纸,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然后开口:“没事少看点报纸,对眼睛不好。”

“唉,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惊险刺激的东西玩不动了,除了看报纸看电视还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

江承宗转头去看门口,正巧看到那个护士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心想不还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可以玩吗?但这话他说不出口。他和徐朗不一样,严格自律道德底线较高,尤其在男女问题上,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随口就能说点什么。

说到底,就像徐朗说的,是个老古板。

老头注意到了江承宗的举动,笑着解释道:“小马只负责照顾我的身体,没别的任务。你不用太担心。”

“没什么,我不介意。”

这个老头是他的父亲,名叫连文雄。算起来他今年还不到七十岁,可看上去却像八/九的样子,苍老、憔悴。再顶级的补品食材再精心的医疗护理也换不回一个年轻健康的身体。他就像一栋曾经富丽堂皇如今却锈迹般般的大楼,随时都会因为某一楼层的结构出现问题而使得整栋大楼轰然倒塌。

这只是时间问题了,连文雄心里清楚,同样的江承宗心里也明白。可他们谁也没说破,只当这个事实并不存在。

连文雄见儿子一直站着,便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坐,别总站着。你现在也是病人。”

江承宗伸手摸摸脖子里的纱布,心知早上发生的事情父亲已经知道了。像他这样的人身边的眼线何止一两个。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都会有好事之人事无巨细地向老头汇报。

他是吃媒体饭的人,每天都生活在别人的注视下。但和他父亲的眼线比起来,镁光灯实在不算什么。

他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有个病人情绪不稳,小伤不要紧。”

“我看也不严重。”连文雄说完这句后一时没了下文,屋子里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中。父子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眼睛里都有着复杂的情绪,但谁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还是连文雄率先收回目光,略显无奈地叹口气:“电视台的工作还打算继续做下去吗,每天搞到深更半夜不觉得辛苦?”

“没什么,习惯了。”

“你要习惯的不是这样的生活。承宗你听我的,过两天公司董事局开会,你替我去露个脸。虽然我现在还是董事长,但实际的工作做得不多了。公司不能拱手让给别人,你得顶上去才行。”

江承宗抿唇不语,脸上的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连文雄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你喜欢播新闻就继续播着吧,但公司的事情你也得上上心。你是个聪明人,公司的业务虽然庞大,但若你肯花功夫,半年之内肯定能全盘接手。我准备过段时间把董事长的位子传给你,恒运以后就交给你了,我除了养老不想再管具体的事务。”

他说完这番话后期待儿子能说点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失望了。江承宗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多休息,保重身体,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要走,连文雄急了,低吼着叫住他:“承宗你站住,你什么都不说就准备走吗?”

江承宗背对着父亲站定,斟酌片刻后才道:“我姓江,继承恒运不合适。”

一个姓江的入主恒运接手连家的产业,别人听了肯定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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