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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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心疼了厉景呈。

心疼他那么爱着自己,心疼他三年以后还爱着她。

心疼他,好疼。

“你现在知道了颂颂不是你的儿子,厉景呈,别再爱我了,爱我那么的辛苦,那么艰难,我连我自己都不爱了,你又何必呢?”

厉景呈的掌心贴着荣浅的腿,她上衣被他推至胸部往上,往下,就穿了条单薄的内裤。

她躺在那里,厉景呈双膝仍旧跪着,他好像回到几年前那个晚上,七年前了吧,他想,要是没有那个晚上该多好?

他俯下身,将她压得个结结实实,荣浅没法动弹。

男人的薄唇就在她耳边,“你是心甘情愿替人生孩子的吗?”

荣浅目光瞅着明晃晃的壁灯,“若不是心甘情愿,谁也不能逼我再生一个孩子。”

带着颂颂,确实是她心甘情愿的。

“那个男人在哪?”

荣浅闭了闭眼睛,“你别问行不行?”

“那个男人在哪?”

她双眼仍旧没有睁开,“他有老婆。”

厉景呈猛地抬头,他眼里的难以置信和愤怒荣浅刻意不去看,男人掐住她的下颔,“荣浅,你疯了是不是?你他妈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荣浅说出这话时,牙关处被厉景呈捏得生疼,“真没人逼你?”

“厉景呈,你不接受,无非是觉得我做不出那种事,你觉得我前有霍少弦,再不济,还能回头找你,但我当时真的倦了、乏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颂颂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我儿子。”

她轻巧的几句话,就击碎了厉景呈欲要缠问不休的那么多话。

荣浅的意思,是他太自以为了解她,人总是会变得,况且,她出走时还是个娇小姐,没吃过大的苦头,她在霍少弦那找不到希望,在他这又尝尽绝望,她还不能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吗?

厉景呈紧捏着的手松开,“我曾经那么自信地说,颂颂不是我的儿子,就也不会是你的。”

“是,”荣浅说道,“厉景呈,你太过自信了。”

男人的手掌探过她的裤沿,同她亲密接触,荣浅并拢两腿,厉景呈咬紧了牙关,“为什么?”

“我不想坚持了,就是这样。”

荣浅看眼小床里的颂颂,“你别把颂颂吵醒了,厉景呈,你走吧。”

荣浅将他一推,厉景呈站了起身,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又输了个干干净净。

他要不是上辈子欠她的,那就是七年前的那晚造孽太深,以至于要一遍遍折磨他都不能罢休。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内,两人对峙已久,厉景呈往后退了步,“你回南盛市,更没想过要回到我身边是吗?”

荣浅一颗心就差被击溃,可她抬抬眼,眼里展现出的尽是坚毅,“我是没想过。”

厉景呈深深吐出口气,他还在这纠缠什么?

他就该认定,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即便有心,也不可能奢望它落到他的身上。

厉景呈转身往外走,没有过多的话,也没有再留给她看一个不舍的眼神,不舍又怎样?

荣浅听到一阵重重的摔门声传到耳中。

眼眶内蓄满的泪水这才能够肆无忌惮往下淌,她蹲下身,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荣浅双手抱紧膝盖,脖子内的项链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而略微倾斜,她伸手扯了扯,那种窒息的感觉提醒着荣浅,她的一辈子就要被这条项链给困住了。

颂颂不安地翻个身,荣浅起身来到小床前,伸出的手指被睡梦中的孩子给握紧,她给了这个孩子安定,颂颂的眉头舒展开,嘤咛一声后再度沉沉睡去。

荣浅止住哭声,她抱起颂颂让他睡到大床上,她躺在颂颂的边上,难受到撑不过去的时候就抱住他,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担负起了颂颂的坚持,还是颂颂给了她挺过去的坚强。

厉景呈走出楼道时,雨下大了,檐口的灯光衬着雨丝如烟雾袅袅,他站在那个地方没动,淅沥的水声传到耳中,男人觉得要失聪一般,他走了出去,伸出一只手掌,微微蜷起,很快掌心内就聚了满满的水。

他将手指松开,雨水顺着指缝间淌出,厉景呈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几遍,他不是玩心大作,他只是想看看从什么都有到什么都没有,究竟有多难?

其实,真的不难,松松手,他所抓着的东西就全没了。

厉景呈的衣服全湿透了,他完全不在意。

他抬起如有千斤重般的脚步,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深爱的女人。

三年前放她走,万分之一中,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而如今,厉景呈的机会在哪里?

他这三年来恰似不经意地等待,又算什么?

撇开青梅全心全意对待照顾的感情,装作视而不见,只是不想沈静曼以此作为让他接受盛书兰的借口,他坚决地当着小米糍的面,否认盛书兰是她的妹妹,是给荣浅的有朝一日归来铺好了路,只是,荣浅啊,我这三年的苦心,算什么呢?

我爱你,算什么?

我那么多尽力地弥补,又算什么?

是不是不管他多么付出等待,到头来,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厉景呈抬起头,任由雨水冲进眼眶内,一滴滴砸落,砸得他睁不开眼睛。

回到帝景,厉景呈并未上楼,他走进玻璃房内,扑鼻而来的香气令他无端烦躁。

他走过去,将架子上的东西全部扯下来,似乎不解恨,又到楼上,把盛书兰精心培育的花卉全部连着盆摔碎在地。

雨水滴落在玻璃房的顶端,显得特别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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