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打个水打了这么久,你是泡在水里溺毙了吗!”里头传来封千味不耐烦的催促声,小武不敢耽搁,冲江煦阳点点头便进去了。
江煦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气氛似乎不像是强强对决的热闹场面啊!
眼前忽然飘过一抹白色的衣角,江煦阳心中一动,绕着竹屋外头走了过去。
竹屋靠寝卧的那一头,开了一扇窗,江承烨就站在那窗户边,手里勾着个酒瓶子,江煦阳走过去的瞬间,他足下轻点,翻过竹制的围栏,再一晃,人就不见了。
他刚才就站在这里瞧着里面?听见动静,就匆匆离开了?他在瞧什么?
江煦阳赶紧疾步走到窗前,往里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竹制的凉榻上,何如意衣衫半解,露出的绯色肚兜包住了一对饱满,她垂着头正盘腿坐着,身后坐着封千味,不晓得在做什么,而小武似乎早已经被支了出去,房间里头只剩下他们二人!
刹那间,江煦阳仿佛觉得心口有一团火烧了起来,直冲天灵,他单手撑着窗户一个翻越进了竹屋内,不由分说的扯下一边的锦帐笼在她身上,将人抱在怀里,对着封千味就是一拳!
“老贼!你太无耻了!”江煦阳没打着,怒火攻心,将怀中的人包的像个粽子,谁料手臂忽的一痛,他转过头来看时,方才明明已经离开了的江承烨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了,他出手向来快准狠,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如意已经被他捞了过去,重新扔给了封千味!
江煦阳气的不轻:“连你也胡闹!”
江承烨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语气冷的像冰:“想看她出点什么事你就继续闹。”
她?出事?
江煦阳猛地清醒了一下,转过身,果真瞧见如意的肩头还有几根银针在抖动,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就这么昏睡着。
江煦阳只觉得心口一紧,几步走到竹塌前,对着封千味抱拳致歉:“千味大人……方才是我冲动了……这……如意她如何会这样?”
封千味用鼻孔哼了个气儿,目光一利,又是一针下去。
“六……六皇子。”听到动静的小武冲了进来,看到这样的阵仗,有些紧张。
封千味无疑是没那个耐心跟江煦阳慢慢解释的,于是小武就将早上到如意昏迷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拉面的时候,小武整个眸子都在放光,一不留神就描述的多了点,画面美了点,当他发现两道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禁一抖,因为这道目光的来源,是那个来了这里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江世子。
江承烨拖了张竹椅坐下,看着小武,破天荒的开了金口,虽然依旧冰冷:“不会说重点么。”
小武咽了咽口水,这才将拉面的环节省掉了许多,倒是说明如意应当是一个上午不断地做面条受了累,中午烈日正盛,两人一路走到镇口的小道,连一块树荫都没有,兴许她还有些中暑,这才昏倒了。
江煦阳急忙望向封千味求证:“真如小武所说?”
封千味依旧没理他,而是拔了银针,拿了一颗药丸给她服下,将她的衣衫都穿好,让她躺好盖上丝被,这才下了竹塌,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封千味脾气古怪,且又是在为如意医治,冷静下来的江煦阳不再多话,而是忍着冲动等着封千味发话。
封千味背着手慢慢踱了几步,回首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又转过头细细嘀咕着什么,继而将小武拎到面前:“你刚才说,什么拉什么面?”
江煦阳忍不住了!
你即便是名扬天下的神厨,这时候的重点可不可以不是什么拉什么面!
江煦阳猛吸一口气,抬脚正要上前与他争辩,猛不防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发出一声“哎哟”!
江承烨不动声色的收回脚,仰头喝了一口酒,他瞥了一眼竹塌上的人,起身离开了房间。
也就在这时候,竹塌上传来了几声女子咳嗽的声音。
何如意醒了。
江煦阳忍痛狠狠在心里骂了江承烨几句,爬起来几步走到床塌边,将要坐起来的如意扶了一把,声音柔的都能滴水了:“如意,你还好吗?现在感觉如何?”
小武的猜测并不全错,今天上的拉面的确是十分耗费她的体力的,做到一百多碗的时候,她已经是在硬撑了,加上已经是六七月的夏日时节,她偏偏还要长衣长裤的裹着一层两层,热得不行!走到镇口的时候,她就觉得脑袋开始沉了,还微微有些痛……
见到江煦阳,如意微微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
江煦阳心中暗叫不好!
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以一个这样不凑巧,不“偶遇”的情况下见到了!
他不能说出自己会来这里的真实原因,毕竟,他们的身份和封千味的身份都不适合暴露。只是看着面前虚弱苍白的女子,他心头一软:“我在镇上远远看着就像你了,只是见你……咳咳,见你与一陌生男子攀谈,结果还昏倒了,我……我紧张你,就跟来了,却原来这位老先生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那童子是他的徒儿……”
如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么说来,还是你救了我。”
江煦阳觉得,胸口升起一种叫做“男子汉大丈夫”的豪气,他握住她的双肩,眼神诚挚的都快燃烧,定定道:“没错,是我救了你!”
“嘁……”原本应当是个英雄救美郎才女貌的美好暧昧时光,却被一声嗤笑打破,封千味从桌子上放着的一叠花生米里面摸了两颗,剥了扔到嘴里,语气不可谓不鄙视:“不要脸。”
呵呵,对于江煦阳来说,若能如意在怀,脸皮算个屁!?
他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继续直直的望着如意:“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如意心中挂念的是家里,她作势掀被下床:“有劳了,我该回去了。”
“不行!”
“慢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江煦阳的是紧张的阻拦,封千味的,则是满含深意的看着如意,一向神神经经的老头子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严肃,他抬手倒了杯茶:“你可晓得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如意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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