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然而,烟火总有熄灭的那一刻。不知道够了多久,一旁传来了金玉遗憾的咕哝声:“啊……没了。”
如意忽然收回视线,转身朝金玉走去。她笑着牵住金玉,满堂也伸出手牵住如意,如意如今一左一右,已经拎不起他们了,她笑着望向何元吉和何远他们,说道:“今天实在是我不对,早知道你们一直担心我,我就该早点回来。这个烟火,算作给你们赔罪。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不累,我都困了。”她低下头看已经长高很多的金玉满堂:“你们困不困?”
金玉、满堂玩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候被如意一问,就都开始打呵欠揉眼睛了。
新婚大喜,自然是不能只看一看烟火就算完的,何远和何元吉虽然也担心如意,可是今晚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那可真是得捶墙的一件事情,在如意的催促下,两个面红耳赤的新郎官总算骨气勇气把自己同样羞得不断地拧他们胳膊的新娘子带了回去。
金玉看着吉祥跟着何元吉回了家,傻乎乎的问:“二姐,大姐以后都不和我们睡了吗?”
如意看着他们的背影,柔声道:“对,可是二姐会一直陪着你们。”
满堂比金玉要明白事理一些,他看了一眼沉默的站在后面的江承烨,牵着如意的手越发的紧了几分,很是紧张的问:“那二姐你以后也会嫁到别的地方去吗?”
满堂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江承烨听见。
如意看了江承烨一眼,笑着望向满堂:“二姐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她捏了捏他们的手:“外面冷,咱们回去睡觉了,看你们两个都困成什么样了。”
金玉满堂相互看了看对方,就这么任如意牵着他们回了家里。
家里忽然少了吉祥,如意觉得肩上似乎压上了什么。
吉祥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往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总不能一直这样带着金玉满堂,也不合规矩。所以现在,照看金玉满堂的担子,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承烨一直沉默着跟在如意身后。如意给金玉满堂烧热水的时候,他就站在灶膛边;如意让金玉满堂自己洗澡而不是在等着大姐来帮他们洗澡,被两个东西溅了一身水的时候,江承烨给她拿巾子;等到金玉满堂终于并着头躺进了被窝里呼呼睡过去,江承烨终于忍不住,将人掳到了东屋里,刚刚关上门就把人压在了门上,一个霸道的吻狠狠地吻了下去!
如意并没有推拒。江承烨的吻落下的那一刻,她以同样的热情回应回去,安静的东屋里,一时间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和亲吻时发出的声音。
江承烨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烧的他快要神志不清,唯一残存的理智,也被那幽幽的桂花香给迷住。
屋里没有点灯,如意闭着眼睛,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轻,脚下倏然悬空整个身子被横抱住,让她本能的去攀着江承烨的脖子。意乱情迷间,她只觉得自己被放在了泛着凉意的床榻上,身上随之一重,竟然是他已经压了上来!
还没等如意反应过来,肩头已经是一凉!江承烨动作生涩,可那急促和霸道中,不难看出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稍微一用力便会破碎一般。
如意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瞬间抛上云端!那种失重的漂浮感觉,让她快要找不到自己的理智!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两人都是带着别样的情绪,仿佛从开始到现在,一切发生的突然,却没有人举得突兀。江承烨忽然起身,可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竟直接将放在床榻上的一张矮桌给踹翻下去!
猛地一声巨响,让如意猛地惊醒过来!
热络的吻再次落下时,身上的男人已经身躯火热,已经没有了衣物的阻隔。如意在黑暗中伸出手,就那么覆上了他压下来的精壮胸膛,覆上了他身上那浅浅的还带着痕迹的伤疤,微微用力,将他推了一推。
仿佛感觉到了如意的变化和忽然出现的抗拒,江承烨微微一怔,终于也清醒了几分。
东屋里一时间悄然无声,针落可闻。
如意摸了摸躺着的床褥,这才想起来因为三婶下午被送回去之后,吉祥她们换掉了褥子。褥子都是她成亲时候一并买的棉花打的新褥子,因为马上要过冬,东屋这边的被褥有些薄,所以才连带着一起做了新的一床,原本想着等立冬之后家里再一起用新被褥,可是现在,东屋的新被褥,大概没有人用了。
江承烨的动作停了下来,却还是保持着压着她的动作,呼吸交融间,如意能感觉到他死死压抑住的火热和冲动。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和紧绷的全身,无一不在告诉着她他此刻的隐忍就快让他爆炸。
“程叶。”如意打破了沉默,于安静的东屋里,轻声叫了他。
江承烨“嗯”了一声,可是不难听出,他的声音带着些迷情的暗哑,即便不去触碰他,如意也能猜到他此刻涨红的脸。
“你曾告诉我,想要让我带着你,去过每日都有不同滋味的生活,可是现在,你还没有到了能过那样的生活的时候,是吗?”如意声音轻柔。没有悲伤,没有哽咽,仿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江承烨伸手抚上她的脸,哑声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会回来!”他的语气坚定的许诺着,借着月色,他努力的去观察她的表情。
如意默了默,问他:“我们相识,是不是也是四五个月的样子?”
这一点,江承烨似乎并没有想到,可是这样回望过去,恍惚间,似乎真的已经好些月份了。紧接着,他听到她说:“我们相识几个月,你说你离开三个月,可是如果你就此离开不再回来,我是相信你总有一日会回来傻等的好,还是就此将你一脚踹开不再理睬?”
江承烨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如意忽然伸手一扯旁边叠好的被褥,将两人直接蒙了起来!
江承烨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娇小的女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推翻在侧,翻身而上!
被那柔软娇小的人反客为主,江承烨的脑子还有些懵,他张了张嘴,却被一个带着狠劲的吻给堵住了嘴——这个女人!是要将他刚才做的都回给他?!
江承烨所有的防御力和攻击性都在这一刻悉数失效,唯有耳畔不断地回响着她凑过来说的话——
“你说三个月,我就给你三个月。可是你听好了,三个月之后,若是你食言,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三个月……一辈子……
江承烨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要是再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胡作非为,他就真的枉为男人!
东屋中响起两声闷响,似乎是翻身时撞到了床板的声音。新做的被褥带着刚晒好的温暖味道,将床上的两个人一丝不漏的盖住,唯有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在起起伏伏中如红浪翻滚。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意浑身疲软的任江承烨将他抱在怀中,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了下来,沾上了汗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如意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把从发间拔下的银簪子握在手中。
这柄簪子是纯银打造,不算名贵,却胜在做工精细,一簇簇的花栩栩如生,拥在一起。簪身带着条形纹路,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时候的簪子。
江承烨第一次感受到男女欢爱,那强劲的体力让他完全停不下来,若不是怀中的女人已经受不了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浪费今夜的时间的!
对于江承烨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这件事情,如意始终没有问出口,在听到江承烨的“三个月”的承诺后,她更加觉得没有去问的必要。
从前,她和沈岩相处,哪怕连拥抱都带着尺度,可这一次,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如何就霸气了一回。但也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些——她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是因为沈岩的原因,让她不愿再去花一段心力经营新的感情,可是江承烨的出现就犹如一根无孔不入的针,让她渐渐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离别让她多少有些冲动,也许是因为今夜的烟火实在太美,所以她忽然就觉得,今夜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这是谁的?”如意迷迷糊糊中还不忘记问出这个好奇很久的问题,她原本也猜测会不会是他从前的心仪之人的东西,可是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妙龄少女喜欢的样式。
身后的人将她拥的更加紧,江承烨在她的耳畔细细密密的吻着,听到她的问题,他的动作滞了一滞,最后,他深吻一下,带着些欢愉后特有的鼻音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婆婆吗?这是她给我的。我曾经以为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这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后来……”江承烨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如意却忍不住猜下去。
“可是后来?后来……你知道其实你还有亲人?”如意微微回过头,侧脸贴上了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微微冒出些胡渣,如意很是嫌恶的伸手将他的连推向一边,可江承烨仿佛是和她杠上了,执拗的将下巴凑过来,在她滑嫩的肩膀上小狗一般的蹭蹭蹭。
如意笑了起来,伸手去推他,江承烨一瞬间重整旗鼓,蓄势待发!
再次精疲力竭时,江承烨将她的一头长发挽在手中,动作笨拙的给她挽了一个发髻,然后将那柄银簪花斜斜的别进她的发间。
他轻轻地吻她,沉声道:“现在,它是不是我我唯一的亲人留下的东西,已经不重要,因为我只想把它送给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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