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七章 姓名与他,性命与他(1 / 2)
稍做停顿,苏景的手又开始游移,向上。掌心里传来的感觉清晰:凝玉般的肌肤,偶尔会逃起几粒小小的鸡皮疙瘩,那是她的紧张;还有...若非修行很难察觉,她的肌肤在极轻极缓地舒展,那是她的惬意,情意相合肌肤相亲、她的心神欢愉。
怀纤弱身体又是一颤,苏景手下滑腻依然,可‘平坦’不再了,两团柔软、饱满盈于掌,不听没办法不颤抖。
素手稍稍用力,终于按住了苏景的手,不再乱动,不听的声音有些飘:“有件事情要和你做个商量......”话说到一半,不听微微皱眉,不过目光里只有迷离笑意,暂时岔开话题:“阿骨王,以土修行境界破无量后就算跨入‘如意胎’之境了,你是元神大修,远胜当年你我去莫耶时的修为,这个...这个...你当能控制了吧。”
莫耶死地她也曾坐在苏景怀,昏迷良久终于醒来,本来说‘无论如何不下去’,但很快还是‘下去了’。此刻情形与那时候全不见分别。当时的‘罪魁祸首’,现下又来作祟。
不听身体挪动,用力向后靠、由此挪出小小一段‘空余处’,右手伸向身下、屈指向着那‘硬邦邦’一弹,莫耶少女时时刻刻总藏着一份顽皮心思。她用的力道很轻,是以非但不见效,反倒让‘硬邦邦’愈发硬邦邦了。适得其反,小妖女‘哎哟’一声,似想笑可脸蛋红成了苹果,没能笑出来。
还有,苏景的手更不老实了。
处子身,清静心,情虽浓但欲不重,被苏景坐拥着轻抚着,心欢怡远胜身体感觉。不听闭上了眼睛,身体随之放松。口说话未停,转回了原题:“莫耶习俗,洞房花烛水乳交融时女子会痛......”
“嗯?”苏景忍不住,轻出声、语气疑问。
“会疼不算莫耶习俗,”不听也觉出自己的说法有毛病,笑了:“是因为会痛,所以有了这样一个习俗:你躺、我坐。”说话间玉臂轻扬。解脱亵衣。
新婚夜、初欢时,夫躺妻坐。
不远处。香花芳草、熏熏美景,可是若想抵达那美丽地方,非得先要穿过一片荆棘林,长刺披身疼痛几许。要自己走,走过去,只因那片美景是她自己独占、独享、今生来世都再不离弃的快活林、欢福地。
习俗,与谁的地位高上、谁来做两人未来主导无关,只因洞房花烛里的亲昵无关风月,而是问心问情;只因莫耶女子好强。要自己去拿自己的:福!
解释过新房喜榻上的家乡习俗,那如玉身躯也再无遮蔽,不听把自己全然送入良人目光,随后轻转身,仍在苏景怀、于他直面相对,轻声:“你莫动。”素手再扬芊指微颤,又去开解苏景的颈扣。
苏景不再乱动。与她目光相对......窸窸窣窣地轻响,一枚枚扣子开解,偶尔一道小小法术随她心意施展,清风扬、将苏景托浮起一点:好除衣。
近于咫尺,赤坦相对,心跳的声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你的心还是我的心,比着呼吸还要更重些,从耳直接敲入心,由此自己的心跳得愈发凶狂了。落尽衣衫,不听的双手抵上苏景肩头,微用力,苏景感觉她的手有些凉。不听的声音几细不可闻:“你躺......”
没能推动。苏景未躺。
一向对她的莫耶习俗尊重有佳的苏景这次却摇了摇头,非但不曾后仰,反倒前倾身躯,扶着自己的小新娘后躺下去——因这习俗太好强、甚至稍有些残酷之嫌。那片荆棘绕不开、那片福地一定要去,走便走无妨的,可又怎舍得我自等候让她独行。
荆棘于我无伤,但那又怎样?我不痛、不代表我不能奉陪,不代表我不能走在前,不代表我不能领你走上前去。苏景所愿,永不存谁走向谁,谁等着谁。只要你在,我就一定在,那该多好。
就在不听的背脊触及红床锦被、微凉感觉传来时候,真就觉得这副天地变得轻而又轻,一切都没了重量,她的身体几乎不会动弹了。苏景的嘴唇很软,亲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再向下时不听不自禁的以唇儿相迎,那时候、柔柔情意忽然从血骨、心肺间逸了出来,就那么一下子裹住了灵魂,暖暖软软的......
新人,真真正正的新人,糖蜜之,也是迷乱、慌乱时候,免不了的几次寻找,几次徒劳,可到底、苏景还是来了,疼痛还是来了。
苏景动作很轻很慢,但疼痛依旧一点一点地撕裂开来,就是这个时候,蛰藏于不听心底的那份情绪猛然暴散开,入身入骨入神入魄,疼痛之下,无以形容的心情让她的眼波跳荡,让她的声音无以抑制的颤抖:“莫耶晴,族下四姓:山、川、风、霖。山为护,执杀戮事,守卫全族;川为仆,执侍养事,照顾全族;风为信,执追讯、外联等事;霖为主,晴皇血脉嫡传,我为霖姓人,唤作...霖铃。”
她叫霖铃。
在土,霖铃隐含悲苦意思,可是在莫耶,霖铃即为林铃,高挂于枝桠,随清风摇摆随叶唱欢鸣,无尽快乐清澈逍遥!
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苏景笑:“土汉,苏景苏锵锵。”
不听也在笑,扬起手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颤抖得越发明显:“莫耶晴,霖铃霖不听。”
随即、就在这个甜美笑容,眼泪水突然汹涌,纵横流淌于俏面!
交融一刻,忽然说起族事,姓名事,煞风景么?
是习俗,更是那个已经毁灭的世界人根深蒂固的认知:将我名姓告知于他,从此不离不弃,永做追随!于他到来时、进入时,便是我将自己托付与他时。姓名如性命,从此与君、统统与君。
苏景停了下来,伸手为她擦泪:“莫哭,有我。”
眼泪却更加汹涌了,不听、霖铃无声痛哭......就是因为有了他,所以她才会哭!
有关不听的一切苏景都清楚。她此刻心绪苏景完全知晓完全明白,否则也不会说出‘莫哭,有我’这句话,但知晓、明白不意味‘体会’,甚至可以说,他永远也没办法真正体会!
那世界毁灭了,再无家可归;所有人死去了。再难觅亲人;孤零一人流落浪荡于偌大土,天是天地是地树木是树木。一切都不存差别,唯独此间找不到她的家啊......直至此刻,苏景和自己在交融一起、苏景知道了‘霖铃’之名,孤单的女孩子终于又有了一个亲人,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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