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海面色冷肃。
宾馆的人,莫不是在有意隐瞒?
在齐队长强劲的威压下,宾馆经理战战兢兢。他低着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欲哭无泪:“不是我们拍不到,是这个客人很注重隐私性。他不想被拍到,所以入住时,特意跟我们提了这个要求。”
话罢,经理还拉了一个小姑娘过来:“她就是当日值勤的前台。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她。”
小姑娘紧张地点头:“客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他在办理入住的时候,既不要客房服务,不让清洁人员进屋,还不能让监控拍到……要求特别多,所以我印象很深刻,现在过了几天还记得。当时,这个监控的问题我不敢做主,还是得到经理允许之后,才敢答复他的。”
齐昭海瞥了那瘦瘦小小的前台一眼:“就这么关了监控,你们不怕出事吗?”
“怕……”前台姑娘的声音微如蚊呐。
她鼻尖一红,说着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我们宾馆地方这么偏,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个客人,每个月账面上都在亏钱。我已经被拖欠一个月工资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宾馆还没等到出事就倒闭了。”
之所以无底线地满足客人的要求,实在是生活所迫。
非她所愿。
要不然,谁想大半夜的,忍痛离开温暖的被窝,被警.察叫过来问话呀?
齐昭海对此深表理解。
并且十分同情。
山中的气温比城市里的还低,一入夜,那冷风就嗖嗖地往人衣服里钻,不冻得人全身失去知觉,誓不罢休。
齐昭海相信,就算是能从脑门儿上扫出敬业福的劳模,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之下,也不会有多么热爱加班:“除了不愿意房间被监控拍到,不让客房服务的人进门,他还说了什么?”
前台沉思片刻:“客人还说,过会儿会有人来找他,如果有人来问,让我们给指个路。”
齐昭海:“之后呢?来人了吗?”
“来倒是来了。”前台小姑娘神色复杂,“但她整个人也是包裹得严严实实,有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只因为楼梯间里没有监控。”
齐昭海若有所思。
看来,这还是一次秘密会面。
无论是凶手和死者冯岱,都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见面的事情。
关系熟悉到了堪称亲近的地步,却一点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地下情吗?齐昭海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脑子不知不觉联想到了宋冥说的情杀。
他赶紧住脑。
由于凶手杀害这个死者的时间,比之前郊外发现的那个死者更早,这次很可能是凶手的初次杀人。
这意味着,因为凶手作案更生疏,所以留下的证据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