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自私了。”
乔雁一下子站起来，“如果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还活着便罢了，明明你自己露出了破绽，却又装着不知道，让我们在心里猜测，让我们心里时时不安，让我们感觉被你丢弃，你……”
“停！”
再让她说下去，顾文成怀疑他要受她几脚，“我哪有这么坏？我就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尤其成姝……”
说到这里，他是真的心痛，“我以为我给她安排了一条最好的路，我……我没脸见她啊！”
这还差不多。
乔雁又坐了回去，“我和师父也有错！”
知道最好！
顾文成叹了一口气，“回头，你跟她说一声，我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他又忍不住的忐忑，咳了好几声，这才道：“想见我，她会来的，不想见……，你们别勉强。”
“……您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乔雁嘟囔了一句，“今天，我才让她难过，过两天吧！”
她已经后悔，不该在今天提师叔和小师娘。
“过两天我再告诉她，您在这里。”
“……好！”
顾文成最近听姜远英说女儿，说的比较多。
原先，他对她不敢有期待，只望着她这世能平平安安，快乐顺遂，却没想……
“如果她愿意来看我，你就跟她说，我很想她，我没有想过不要她，只是形势所逼。”
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疼爱？
虽然她并不在他和薛姹的预期之内，但是来了，他们也很珍惜的。
决定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有撕心裂肺的痛。
“我曾经想过，再过个一两百年，偷着回去看她，给她带大月诡的精纯灵气团，助她晋阶元婴。”
他是真的这么想过。
顾文成看着天上被夕了染红的云丝，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很痛，“我也没有想到，尹家父子敢那样对她。”
尹正海没什么胆子，为人又识实务，师父不在家没关系，只是凤澜师姐在，只要乔雁在……
“我没想到，你和师姐都会离宗。”
还一去就是十年。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就那么被碾成了泥。
顾文成按着胸口，“尹家那里，你帮我看着，待我伤好，决不轻饶。”
第252章 赌石
“域外天魔劫？”
房间里，柳仙子对着面色还有些白的顾成姝蹙眉，她听说过域外天魔，但没遇到过，“我好像听谁说，有人曾经把域外天魔炼成器灵来着。”
这件事，当时给她的震撼太大，所以哪怕很多记忆都丢失了，还有一点印象，“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既然是劫，肯定是难过的，它最大的目的，是让人引颈待戮，不作任何反抗的，让它吃。
成姝，你把它吃了，这个劫，就是你赢了。
这其中的过程……，就不用太过计较。
你要明白，当它进入你的识海，你在它那里就是透明的，那时候……”
柳仙子想了想，道：“你的所有弱点，最怕的地方，就是它的攻击对象。那时候，你能赢了它，反过来把它吃了，说明那一会的你，已经战胜了心理最大的恐惧。”
“对对对！”
团团在旁边猛点它的小脑袋。
“修仙者谁没点秘密呢？谁都有点不能外道的东西，我们不是圣人，就算犯过错又如何？”
好像圣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
柳仙子很可惜，她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我，我总感觉，我对你的布袋特别有心结，我住到里面的时候，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感觉太奇怪了。
她也爱面子，本来是不想跟任何人说的。
但顾成姝过一个心魔劫，似乎还很有阴影。
柳仙子只能自曝其短，“但这也不妨碍，我住里面方便啊！”
只有住到那里面，她才能跟着顾成姝到处跑。
要不然，得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