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顾香震惊不已,骂道:“你这个蛇蝎妇人!你太阴险了!”
“彼此……彼此,我这叫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顾香咬牙切齿,道:“孙莲君,我们的梁子算结下了,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说完,带着白雪气冲冲大步离开。
“跟我斗?哼!”孙莲君对她的背影冷嗤一声,不屑地转身离开。
顾香气冲冲地走进屋里,一把坐在椅子上,白雪对她道:“少奶奶,你别动气了,伤了身子多不好?”
顾香愤愤道:“你没看见刚刚那个孙莲君是什么样子吗?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怎么不气?”
“我看她这也是一时的威风,威风不了几天的。”白雪说。
顾香的眼眶突然红了:“二姨太都要休我了,我还能怎么办?”
白雪忙道:“你先别慌,二姨太要休你,她凭什么休?你是三少爷的妾,又不是她的妾,这做主的是三少爷,平时他那么宠你,他舍得休你吗?所以啊,这不过是一片石子掷到湖里,起不了什么波澜。”
顾香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她二姨太凭什么休我?还是你聪明!可是……我还是忍不了这口气,这孙莲君太过分了!”
“没错,她也太猖狂了,我们要打击打击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那你有办法吗?”
白雪一笑,凑近顾香的耳朵,轻声细语。顾香一听,满意地点着头,笑了起来。
屋子里一盏薄烟纱罩小绿灯发出蒙蒙的光,映照在躺在床上的二姨太那张苍白的脸上,少刻,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旁的吴嫂见她醒了,连忙惊喜道:“姨太,你醒了?”
二姨太有气无力地说:“莲君,她醒了吗?”
“醒了醒了,她刚刚才来看过你。”
“醒了就好。”二姨太坐起来,看了看周围,问,“梁鸣,没来吗?”
吴嫂说:“三少爷在这儿都守了你一天了,这都那么晚了,我就让他回去了。”
二姨太叹气道:“你也知道,他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打过他,这一次,他居然为了顾香,跟我大闹……”
“姨太,我看三少爷变成这样,都是顾香害的,她可真是丧门星,一嫁进来,家里就天天不太平,我看,要早日把她赶出去才好。”
“你也看到了,今天梁鸣为了她跟我吵成这样,他怎么会答应我休了顾香啊?”
吴嫂也是犯起了难:“那,要怎么办?”
二姨太想了想,说:“我也想把这贱人赶出去,但我想了想,她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
“哦,是吗?什么价值?”
“现在这孙莲君和梁鸣就跟仇人似的,这顾香,现在就是个凑合他们的人。”
吴嫂问:“啊?那你决定,不休顾香了?”
二姨太点点头道:“我犯不着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伤了我和鸣儿的母子情谊吧?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看着吧,以后你会懂的。”
微薄的夜色之下,晃动着一帧树影,虬枝蜿蜒。梁府香坊里灯火通明,梁景言围绕着蒸馏器转了两圈,打量着里面的花瓣。祝棠雨则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他一眼,问:“这提炼香水没想到这么简单?只用把花瓣倒入沸腾的水里面蒸馏,就能变成香水了吗?”
梁景言摇头一笑,道:“提炼香水有很多方法,这是蒸馏提取法,还有萃取法、油吸法压榨法等等。”
祝棠雨见一旁的工人们正把茉莉花一一放在木板的油上面,皱起眉头,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花朵放在油上面?”
梁景言道:“你看那些茉莉被摆在油脂上,这是古埃及人发明的油吸法,你瞧花头扎进油脂里,油将其香味吸收下来。这种方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些花全是人工一朵朵摆上去的,太耗费时间,所以现在很少用了,但是却平添了仪式感,我总是感觉,原料提取环节添加了越多的手工成分,这瓶香水就越特别。现在常用的还是蒸馏法,蒸馏的器皿也在不断地发展更新。”
祝棠雨沉吟了一会儿,说:“没想到制一瓶香水那么讲究,就像艺术品一样,可是,总会有美妙的香味随着时间而消失吧?世间有没有能永远保存香味的办法呢?”
屋中昏黄的光线,在梁景言的身体周围勾了个毛茸茸的金边,一张俊脸温润如玉,越发英气逼人,他看了祝棠雨一眼,道:“我听说国外的香水业中,他们已经在研究一种被称为‘真空提炼技术’和‘活花技术’的系统,这种方法可以使任何物质的味道被保留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了。”
祝棠雨一怔:“真的什么都可以?衣服啊雨水啊这些都可以?”
“当然,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
见透明的蒸馏器中,蒸汽冷凝成水,油脂漂于水面之上,香油提炼出来了,梁景言连忙大声道:“管事!”
管事跑了过来,问:“怎么了,少爷?”
梁景言道:“香水已经差不多提炼出来,明天早上就可以打开蒸馏器了。你今晚可要注意观察水温。”
“是!”
……
“少奶奶,过来洗漱吧?”孙莲君从床上坐起来,丫鬟便打了一盆洗脸水进来,拧干水里的毛巾,正要递给孙莲君,看见她的脸,却把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脸色发白道:“少奶奶,少奶奶……你……你的脸!”
孙莲君一愣,摸着脸,茫然地问:“我的脸?怎么了?”她疑惑地走到梳妆台前,不经意地照着镜子,却见镜子中自己的脸上长满了红疹。
“啊”的一声,孙莲君看着镜子,尖叫起来。
不过一会儿,二姨太便怒气十足地坐在椅子上,满脸红疹的孙莲君气鼓鼓地坐在一旁。
房里跪满了丫鬟小厮,顾香和贴身丫鬟白雪则不怀好意地笑着站在一旁。
二姨太一拍桌子,道:“是谁把孙少奶奶的脸害成这样的?”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谁也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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