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立即进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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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鼓舞人心的就是军工厂都开始筹备建设高级住房,建的都是书上才有的什么“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虽然电话这玩意暂时不会有,但电灯肯定有,听说房子最少都是一室一厅,还带厨房厕所,比现在住的筒子楼好多了。

一室一厅只是提供给单身汉住的,而职工只要结婚了,无论另一半是在本单位还是在外单位,都是每一家二室一厅甚至三室一厅。

住这么大的房子,这简直就是天堂啊!

现在军工厂的小伙子走出去,到处都有媒婆围着他,要将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他。还有很多漂亮、大胆的姑娘主动追求,羞涩地说出愿意嫁给他,不要彩礼,只要能进军工厂工作就行。

可惜这个要求无法达到,因为军工厂不但不招人,还要裁员,还要将一些附属企业,附属部门从军工厂砍出去。现在很多当官的为此头痛呢,这也是他们唯一觉得郭拙诚不通情理的地方:军工厂的效益这么好,干嘛要把这些附在身上的部门砍掉?它们要吸血就让它们吸一点吧,这些部门的人可都是军工厂干部职工的家属啊。

郭拙诚内心里宁愿让那些家属回家领退休工资。因为这些吸血的部门不但是从主业吸血,还滋生(腐)败,给企业的领导藏匿小金库,管理再严,他们也敢把国家的、企业的资金转入这里,留给当官的小集团使用,这在前世已经充分证明了的。

另外,这些部门还和主业抢资源、抢人才。

到了会议室座谈的时候,很多企业领导干部问出了这个问题,认为郭拙诚以设立小金库、领导谋私利等理由有点站不住脚,这是对下面同志的不信任。

针对大家的疑问,郭拙诚耐心地说道:“……,不是我不信任大家,也不是组织不信任大家,如果真的不信任,组织上也不会让你们占据如此重要的岗位。但是,信任不能代替监督,信任不能取代制度。相反,监督能够在一点承担上减轻对信任的依赖,制度能保证就是不了解的人也能按程序办事。

如果企业设置了三产业,设置了自己的附属企业,势必发生关联业务,势必有财务、资源、人力方面的往来,这就不可避免地要求我们的主业对他们放松一些,放开一些,在价格上优惠一些。采购他们物资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可能多采购一些,价格尽可能高一些。

总之一句话,就是多给他们留一些利润。这无形就损坏了主业。而且,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也势必在我们企业的领导批条子、要政策、要优惠。

他们来求我们的时候,我们的领导一次、二次可能拒绝他们送的好处,但第三次,第四次,或者第十次、第十一次呢?张三也许能拒绝,李四就一定能拒绝吗?也许企业领导还会凑在一起,大家共同为他们想办法,因为他们那里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家属,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帮他们帮谁?

解决这种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没有这种企业!一切都是如对待外单位一样,买什么卖什么都须商业谈判,都须签订合同,都须严格按合同办事。这样就能极大地减少(腐)败的产生,能够更加发挥法制和制度的作用。

当然,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商业交往同样也可能会产生(腐)败,同时也可能会出现利益输送的行为,这就需要我们的监督机关、监督人员多监督、多提醒,我们的司法机关及时介入。但总的来说违法违纪没有自己亲属的企业这么方便,也没有这么难以拒绝。”

接着,郭拙诚苦口婆心地说道,军工企业不可能永远有这么好的效益,如果将来效益不好了,有限的资金也许能维持主业渡过暂时的困难。但是,如果连带那些副业也要保持的话,那困难就放大了好几倍。

另外,企业包办一切,建学校、建商场、建电影院,甚至建养猪场、养鸡场什么的,除了发工资需要银行发钞票,其他一切自给自足,把整个企业变成了一个小社会,这样表面看很好,实际上存在很多弊端,那就是将企业与外界隔开,人为地形成了封闭。企业无论是招工还是提拔干部,都会在自己企业里进行。企业招工首先就招职工的子弟,把这件事当成了福利。在提拔干部的时候,也首先考虑企业内部原有的人员。

只要是职工子弟,无论是有没有凭,又没有技术,都能被招进去,即使招不进,也可以顶替父母进来,而外面优秀的人才却无法进来,外面来的干部难以立足。

如果只站在自己家庭的立场,如果考虑的只是短时间内,那么这对职工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福利。但是,从长远来看,却是不行的。如果长此下去,固步自封的企业其竞争力自然而然地会一天天退化,市场会被其他优秀企业一天天吞噬,最后企业不是倒闭就是半死不活。即使一家人,七姑八婆都在企业,也不见得比一人在企业赚的钱多,大家活的都不潇洒,日子过的紧巴巴,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大家到处闯。

一个企业要想真正长久的发展,不能拘泥于一地,不能形成家族式企业,更不能形成一个小社会来搞自给自足,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听了郭拙诚的话,虽然这些领导觉得有点不甘(谁不愿意自己的家属、自己的妻子儿女粘企业的光啊,能把自己的家属亲友拉进效益这么好的企业,多美),虽然也觉得郭拙诚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他们的心还是多少触动了一下。

就在郭拙诚准备趁热打铁,和企业的领导设计出一个双方尽量能接受的,一个逐步转变的计划时,这家企业的机要室秘书过来喊郭拙诚过去接听电话。

郭拙诚一愣,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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