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逆不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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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把案件的推断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百里初沉吟了片刻:“确实很有道理,看起来似真与真言宫脱不了关系。”

随后他又轻抚过她柔软的发丝:“那个周宇倒也是个断案的人才。”

“嗯,不光断案,许多事情处理得也极好。”他手掌凉而不冰,抚在头上感觉很舒服,让她忍不住没什么形象地懒洋洋弓了下腰。

百里初见她猫儿一样弓起来,露出一片纤软雪白的楚楚细腰,眸光微凝,停在那一片雪白之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嗯,若是有人能帮着小白,小白也可以歇着。”

秋叶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把脸儿埋在他小腹上蹭了蹭,忽然道:“阿初,如果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掀了真言宫,你觉得可行否?”

百里初的手顿住了,片刻之后,他幽凉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小白,你有把握么,真言宫根基深厚,与杜家牵连甚深,若是你动了真言宫,等于和太后翻脸。”

秋叶白支起身子,抬起眼看他,正色道:“所以,我才要来问你,阿初,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打算,但你一直留着真言宫和杜家,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她相信这个世间没有谁比他更憎恶杜家和真言宫。

她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不该动手,我可以……。”

但是,一根修白的手指搁在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小白,想要做什么,便去做罢,不管有什么麻烦,我在你身后。”百里初看着她,微微弯起精致的唇角。

那一句‘我在你身后’瞬间让她心中某处柔软被击中,似甜又似酸软,她看着他幽凉温柔的目光,忽然抬首上去就吻住了他的薄唇,顺道轻声问。

“永远在我身后么?”

百里初因这突如其来的吻微微挑眉,随后便含笑应了她的吻:“永远。”

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却又舍不得他唇间的凉薄与带着点药物涩香的柔软味道,随后闭上眼,伸手扣住他的肩头,有些笨拙地加深这个吻。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渐渐地被靡靡的奇异香气覆盖过去。

那香气让单膝支着床榻,支着身子半跨在他身上的秋叶白只觉得身子发软,腿一抖便一下子坐在他的腿上,身上发热,血脉酥软。

随后,她退开了一点,轻喘着,才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些,绯红着隽秀的脸儿看向他,却见百里初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正垂着魅眸轻喘,轻启的精致的薄唇染了一层方才亲密时留下的水色,看起来愈发的潋滟诱人。

只是扣着她腰肢的手却不肯放松,似还眷恋着方才的亲密。

这一场病唯一的好处就是阿初身上那种阴郁诡冷的气息淡薄了些,苍白的脸颊似因为她的亲近而微微染上有些生气的淡绯,倒是多了些让人怜惜的病美人的味道。

让她有点……嗯……心焦地蠢蠢欲动。

她知道那香气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意味着他动了情。

她迟疑了一会,轻咳了一声,随后干脆把手臂环上他肩头,有些喑哑地轻声道:“阿初,你什么时候好?”

百里初闻言,抬起染了欲色的幽幽深眸看着她,挑眉微笑:“小白是欲求不满,在求欢么?”

秋叶白轻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阿初不想抱我么?”

说着她刻意往他小腹坐了坐,难不成他以为她感觉不到么,他的身子比他嘴上诚实多了。

百里初被她弄得微微抽气,随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展臂将她抱入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轻语:“真是抱歉,小白且先忍忍了。”

往日里他有多讨厌别的女人的放肆勾引,现在就有多喜欢她的直率和大胆。

秋叶白闻言,有些闷闷地摸摸鼻子。

那就是说还是不行了?

罢了,罢了,如果他们真的‘破戒’了,只怕对他真不好。

她有些无奈地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叹了一声:“公主殿下既身体抱恙,身为驸马自然是要体谅的。”

百里初伸手轻抚过她的背脊,安抚他的小豹子,意味深长地笑道:“若是好了起来,你又受不起了!”

秋叶白噎了噎,随后轻哼一声:“听过老话儿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百里初长居地宫或者深宫之中,何曾听过这些别有深意的‘三俗’俚语,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掐着她的小腰,又低下头,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你就不像个女人,只是堂堂藏剑阁主,风流公子什么时候变成街头的俗痞子?”

她嗤笑了起来,眼儿清亮:“嗯,不但是俗痞子,我还下流得很呢。”

说罢,她便也伸手去掐他的腰。

但是百里初却只勾着唇角懒懒地躺回软枕之中,一手扶着她的细腰,随她在自己身上折腾。

秋叶白见他没什么反应,自觉无趣地抱着他的腰又趴回他胸口上了。

她可忘了这位从小在地宫里憋着,哪里知道什么夫妻情趣,更不要说他必定练就一等一镇定忍耐的修为,否则怎么可能熬过去那些黑暗冰凉又血腥,仿佛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百里初指尖穿过她柔软的乌发轻抚,声音幽凉低柔:“小白,我会好的,咱们日后还很长,很长。”

秋叶白趴在他腿上,眸光一动,随后闭了闭眼,喃喃自语:“阿初……。”

他知道她的,知道她的‘热情求欢’是担心他体内的那些余毒。

知道她终是有所担忧,想要替他去毒。

“别想太多,我就是欲求不满了。”秋叶白懒懒地哼了一声。

百里初见她不认,也不再多说,只是依旧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秀发。

她趴了一会,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忽然道:“阿初,你累不累,睡一会,我守着你,你睡着我再走。”

破事儿不少,如果要动真言宫,须得仔细筹谋,这些日子只怕都只能这般来去匆匆。

百里初笑了笑,随后闭上眼:“嗯。”

一个时辰之后,秋叶白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百里初已经沉睡,呼吸清浅而匀薄,整个人安静得如同冰凝雪砌。

她眸光微漾开温柔的涟漪,轻轻地在他额上轻吻,随后为他拉好被子,方才转身出门,吩咐了门外的鹤卫不要随便放人进去吵着百里初之后,她方才离开。

而当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原本安静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眸子。

“来人。”

门便被人推开来,随后双白走了进来:“殿下。”

百里初坐了起来,冷冷地道:“一白何在?”

双白想了想,道:“他随大喇嘛去取药了。”

百里初眸光幽冷:“他到底是怎么看着燃灯那老货,竟让她着人在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双白一楞,随后想起方才秋叶白来过,再一想秋叶白最近忙活的案子,立刻明白了:“殿下,您是说最近京城那些失踪的女子皆是真言宫和燃灯所为?!”

那老太婆抓那么多姑娘作甚?

他看着百里初冰凉讥诮的幽眸,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无边的幽沉,心中微微一颤,主子虽然对他们很是纵容和护短,也从不吝啬。

但是对于办事不利之人,处罚也极严。

双白立刻道:“属下这就立刻带人……。”

“不必。”百里初却冷冷地打断他:“此事本宫自有决断,你让人去传百里凌宇过来。”

双白立刻低着头恭敬地道:“是。”

他才要退出去,却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袭雪白的袍子,同时,一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掠过他的咽喉。

“告诉一白,没有下次,本宫一向不甚有耐心。”

双白只觉得拂过自己咽喉的寒气几乎要蔓延进自己的血管之中,冻得人心冰冷,随后他木然地应道:“是。”

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一袭袍子已经不见了,而床帘轻轻晃荡,缥缥缈缈掩去帘后那一抹幽暗不明的诡冷身影。

双白有些木然地退出了殿外,一阵凉风掠过,他方才清醒了些。

“双白大人,您怎么了?”门外的鹤卫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双白摇摇头,苦笑转身着人去传三皇子去了。

有人惹怒了殿下,看来又要变天了。

……*……*……

永和宫

春日已到,万物苏醒,浅绿初长。

百里凌宇难得好心情地屏退了左右,此时正专注地在案几前临画,忽然一转脸,便看见了面前多了一张鬼魅一般苍白冰冷的面孔,熟悉的精致黑帽白衫,入地狱来使,瞬间让他一僵。

“主人有旨,让你去一趟,立刻。”

百里凌宇神色微白,只觉得所有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但还是搁下了画笔,不动声色道:“好,本宫换身衣服就去。”

那鹤卫依旧站在窗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百里凌宇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种隐忍而痛苦的神色,随后他一握拳,便自去取了外衫重新换上,整理了一番之后对着那鹤卫淡淡道:“走罢。”

……

“参见摄国殿下。”百里凌宇在床帘帐外对着里头的人影恭恭敬敬地行礼。

鹤卫们则主动退下,只留下双白在一边案上磨墨。

“何必多礼,三弟,你我皆是自己人。”百里初幽凉的声音在帘子后响起。

百里凌宇恭敬地道:“听闻您最近身子抱恙,臣弟不敢叨扰,不知您召见臣弟是为何事?”

“凌宇你一手好画好字,黑市上你一个山水先生的笔名所绘所写便可炒至千金。”

百里初悠悠地道:“本宫也有些时日不曾见你作画了,今日精神好些,忽见窗外新绿,便想看你作画。”

百里凌宇听他竟然知道自己在外头用的笔名,瞬间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是他顿了顿,心中忽又一片了然,这个宫里一切对那个人而言又有什么是秘密的?

他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地道:“您谬赞了,那不过是他人随意捧起来的罢了。”

百里初淡淡地道:“笔墨已经备下,就请山水先生为本宫作一幅春日图罢。”

百里凌宇看着搁在窗边的长条坐案,还有双白呈上的笔墨和颜料,丰神奇俊秀的面容闪过阴沉,微微握拳,那种被人当做画师的感觉让他甚至都不像提笔画自己喜欢的画。

但是,他更知道自己永远无力、更无法拒绝帘子后的人。

“是。”他点了点头,盘膝坐了下来,静了静心,随后挽起衣袖提起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身后的窗是被推开的,有冰凉的春风灌入,带来潮湿的气息,他虽然看不见身后的场景,但是闻见那些清冽而芬芳的气息,便让他心神宁和了下去,抬手在纸上专心地轻描淡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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