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戏幽泉 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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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村不是王官谷,到处堪为处士家。石骨鳞鳞溪练疾,故将竹筏代游槎~~~。”秋叶白开心地一边不着调地哼着的小曲儿,一边跳上竹排。

“小哥,你可小心一点,咱们这竹排可比不得小船,小心湿了鞋儿。”那撑着竹排的老翁看着秋叶白的动作,一边有些担心地道。

秋叶白笑了笑:“老丈不要担心,以前我就坐过呢。”

她将手里的一吊钱递了过去:“这是报酬。”

那老翁一愣,赶紧推拒:“这太多了。”

“时世艰难,您也别客气了,只当是我身后的贵客赏赐的。”她温然一笑。

这老翁的大白胡子让她想起以前和老仙在一起走南闯北的快活日子,所以出手也大方不少。

老翁闻言,有些迟疑地接过了她手里的钱,同时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身后:“呃……但是您身后的贵客,好像……不太想上来啊。”

秋叶白一转头果然看见百里初站在岸边,目光在那竹排,还有那竹排上面站着的一只鸬鹚身上来回寻索。

她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军师,你这是在做什么,上来啊。”

百里初唇角微微抿,摇了摇头:“这东西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会在游到江心就散掉的样子。”

“你怕什么,又不是不会水。”秋叶白轻哼一声,那家伙上次还装着不会水,掉水里去了。

百里初目光落在那竹排上的鸬鹚身上,眯起眸子,轻哼一声:“我绝对不和邋遢的鸭子一起泡在水里。”

脏死了。

她有点好笑:“那不是鸭子,那是鸬鹚,也叫鱼鹰!”

这厮的洁癖还真是让人无奈,而且没常识得……实在好笑。

百里初轻蔑地瞥着那鸬鹚:“鹰,鹰怎么可能长这么丑?”

也许是动物的本能,让鸬鹚察觉了自己被鄙夷了,作为一只有尊严的鱼鹰,它一下子跳了起来,扑棱棱地就要百里初扑过去。

“嘎嘎嘎嘎……!!”

那老翁赶紧一把拉住那鸬鹚,抱歉地看着秋叶白和百里初:“抱歉,抱歉,这只小畜生有些暴躁。”

秋叶白还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看向一脸嫌弃的百里初:“你不上来,那我就邀请其他有兴趣的人来游江了?”

这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哪里容他如此磨叽,她还想重温少年旧梦呢。

百里初利落地足尖一点,飘上了竹筏,看向秋叶白,唇角弯起一点森然的笑弧:“小白,别太过分了。”

秋叶白看着他那样子,轻笑了起来,看向老渔翁:“呵呵,老丈,可以开船了。”

老翁立刻点点头,撑着长长的竹竿慢慢地将竹排往向河心撑去。

竹排慢悠悠地荡向河心,带起一片细碎的水花。

秋叶白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青山地向身后退去,天高云阔,河上鸟飞绿叶荡漾,她唇角弯起轻松的笑容,伸手向百里初招了招。

“阿初,过来可好。”

百里初一直和那只鸬鹚冷眼相对,他总觉得那只鸬鹚的红眼睛盯着他,看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他正考虑要不要直接弹一道劲风,让鸬鹚升天,留下它的尸体做一顿烤鸟大餐,便听见秋叶白召唤他。

他顿了顿,轻瞥了眼那鸬鹚,算你好命。

随后,他便走向秋叶白。

秋叶白见他过来,笑吟吟地握了他的手,指着两岸的山水道:“好不好看,像不像水墨画?”

百里初看着那两岸的青山如画,再看向秋叶白的脸,他淡淡地道:“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秋叶白一愣,随后轻笑:“虽然我自觉与妩媚二字搭不上边,但是我喜欢阿初的情话。”

他是在说她如青山一般妩媚么?

百里初看着她,眸光幽凉地微笑:“不,我在说我自己。”

秋叶白:“……滚,自恋精。”

她转过身不想理会他,眼不见为净,却不想他忽然伸手一拉,将她到自己怀里,幽幽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小白的妩媚,在骨子里,本宫再知道不过。”

秋叶白身子微僵,脸色微微泛红,随后低嗔:“你就不能好好地游山玩水一回么。”

这人真真是无时不刻地勾人不倦!

百里初轻笑了起来,看着她发红的耳朵,眸光幽微,也不再刻意逗弄她,只伸手环住她的细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嗯。”

秋叶白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们的动作有些出格,便往岸上一看,方才发现他们已经顺水前行到大部队的前方了,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动作。

连着老翁也赶紧转过背去撑船,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方才放下心来,靠在他的肩头,欣赏着这一路如画风景。

流水潺潺,清风如许,耳边有他温柔清浅的呼吸,让她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温软,现世安好。

所谓桃花源不过如此罢……

有了那么一个人在心中,在哪里都是桃花源。

……

竹排行了一段,老翁有些迟疑地道:“小哥,再往前面有一落花溪,满溪边都是野生的紫荆,很是漂亮,你们可要去看看?”

秋叶白闻言,颇有兴趣地道:“哦,那就有劳老丈了。”

那老翁背对着他们,也不敢回头看,只是很客气地笑了笑:“不客气,不客气。”

这小哥出了大价钱,他也没有什么好给人家的,就带人家去转转山景。

百里初不介意要去哪里闲逛,他只是冷淡地瞥着那只船上的鸬鹚:“船家,多少钱能让你能把这只鸭子卖还给我们?”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鸭子’不是什么好鸟。

鸬鹚又阴森森地瞪着船头的百里初,愤怒地叫:“嘎嘎嘎嘎嘎——!”

秋叶白一愣:“你买鸬鹚做什么?”

船家养的鸬鹚都是用来抓鱼的,它们被船家视为家人,饥荒的时候,就靠鸬鹚抓鱼养活一家人,寻常是绝不会卖的。

百里初道:“做烤鸭。”

秋叶白额角微微一抽:“别想了。”

就算真烤了,那也是烤鸬鹚,不可能是烤鸭。

果然,老翁闻言之后,赶紧把鸬鹚给扯到自己脚边,不让它靠近百里初,同时很干脆地道:“小哥说的是,这鸬鹚是老朽的命根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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