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冯皇后大惊,大声哭道:“皇上!骅儿是你嫡亲的儿子啊,他是什么心性皇上不知道么?皇上在他眼里就是天啊!他哪里敢?”
皇帝冷笑:“不敢,我看他现在就很敢了!”
冯皇后啼哭不已:“皇上若这样说,那臣妾只能一死以谢祖宗!没能德行教导皇子,到头来竟让皇上误会至此……”
皇帝见冯皇后的话越发没头没脑也没心思听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火气,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细细的理了一遍,半晌冷声道:“皇后……别哭了!”
冯皇后的哭声戛然而止,抽噎了下低声道:“是……”
皇帝眼中俱是厌恶,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皇后……方才的不提,现在朕不想再听见一句假话了。”
冯皇后面露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皇帝沉声问道:“那丫头,确确实实是冯府送上来的吗?”
冯皇后连忙点头,皇帝又道:“那……确确实实是想要进献给朕么?”
冯皇后闻言如坠冰窟,大冷天里生生起了一身的冷汗,她方才只顾着担心皇上知道后会如何处置自己和祁骅,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然将娘家拖下了水!
皇帝见冯皇后面色有异心中愈发疑虑,冷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可犹豫的?!”
冯皇后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失声痛哭:“皇上……竟是疑心臣妾的娘家了吗?臣妾的父亲和哥哥是疯了么?在自己进献上来的人身上动手脚?”
皇帝其实也不太相信,冯皇后不好说,冯老太爷和冯国舅还是有些脑子的,不至于此,但他素来是个疑心重的,万事都要小心,皇帝皱着眉摆摆手:“朕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何必这样记着剖白?罢了,朕再问你最后一句话……”
皇帝定定的看着冯皇后,沉声道:“那个丫头,是你们知根知底的人么?”
冯皇后一愣,若说实话,那定然是了,自己同父亲哥哥说的是要两个没城府,长相好,没家世身份的姑娘,冯家人不会害她,挑上来的自然是知根知底,半分岔子都没有的人,但是……皇帝既这样问,那显然就是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离间皇帝和祁骅的父子之情了,自己若能顺水推舟,将今日之事赖到别人身上去……
皇后低声道:“回皇上……臣妾不敢妄言,那两个丫头虽是冯府送进来的,但她们若是多年潜伏在冯府的探子,包藏祸心,那臣妾娘家人也没法知道……”
皇帝不信任的看着冯皇后,冯皇后想的什么他很清楚,要将这事推到别人头上去罢了,但皇帝并不觉得冯家人这么傻,随意的就拉了两个人进宫,他们难道不怕出了岔子,要替别人顶缸么?
皇帝并不知道之前冯皇后想要算计百刃,是以总有几处想不明白,今天的事看似简单,却处处都透着古怪,但要真的让皇帝说出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
真的是祁骅酒后乱性么?还是真的如皇后所说,是那丫头爱慕少年皇子,一脚踏错?
都太说不过去。
熬了一晚,又闹了这一出,皇帝心神疲惫,闭了闭眼低声道:“今日之事,朕早晚是要查清楚的,皇后……”
冯皇后一颗心瞬间被提起,皇帝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一年下事太多了,你且歇歇吧……后宫的事有薛贵妃,淑妃娴妃她们,你可以放心……”
冯皇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是要夺了她的统领六宫之权。
“至于祁骅……”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之后,除了去诲信院,别处再也不许他去!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宫中,等朕将事情都查清楚在做决断,还有……”
皇帝死死的盯着冯皇后,一字一顿:“看好这些人的嘴……凡是知道今日之事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这事若是传出去了,皇后……朕就是再顾念父子之情,也不得不处置祁骅了。”
冯皇后闻言打了个冷战,连忙点头道:“是,是……皇上放心就好。”
皇帝脱力一般的倚在龙椅上,摆摆手低声道:“送皇后回宫……”
皇帝费尽心思要将此事盖住,是为了保全祁骅,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大年夜的,自己的准妃嫔被自己儿子给宠幸了,皇帝无论如何都丢不起这个人。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第二日,二皇子祁骅在清和殿和后宫嫔妃一夜风流的事,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皇城。
☆、第四十七章
祁骅和那宫女的事不胫而走,皇帝简直要被气疯,恨不得生吃了祁骅和那丫头,不过他心里明白,别说是生吃了,就是活煮了他俩,也只会让流言传的更凶而已。
皇帝的本意是暗中处决了知道丑事的人,尽力将事情压下来,是以出事后并未同自己的近臣商议,但现在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再藏着掖着也没用了,皇帝宣了几个最信任的大臣入宫,君臣几人一同商议对策。
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们大概也知道朕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都说说吧,如今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一大臣犹豫了下低声道:“回皇上,民间传的很不好听,都说是……”
皇帝冷声一笑:“说朕荒淫无道,在学唐玄宗,肖想儿媳,是不是?”
那大臣顿了下颔首道:“甚矣,现在还有人传出了顺口小调,虽未明说,但假借古时旧事,暗讽圣上。”
皇帝嗤笑一声:“原来除了唐玄宗还有别的?什么古时旧事?说来听听。”
那大臣叹了口气:“新台纳媳。”
皇帝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当场吐出血来,几位大臣见皇帝面色不好连忙跪下劝道:“龙体要紧,皇上切勿动怒,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吧……”
皇帝竭力压下胸口滔天怒火,半晌道:“都起来吧……”
另外一大臣面露迟疑,沉声道:“臣斗胆……敢问昨日到底是何情形,不瞒皇上,如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臣等也都是东拼西凑的知道一些,并不知就里,臣等先要知道了到底是出了何事才好想对策。”
皇帝咬牙,将之前的事说了,一大臣听罢眉头紧皱,低声道:“这事儿明明是二皇子的……皇上恕罪,是二皇子的错处,为何外面的传言全都针对是陛下的呢?”
皇帝冷笑一声:“朕也想不透,皇后给朕准备的人,怎么就成了祁骅的心上人,听着那些传闻的意思,两人竟还是情投意合,是朕要夺人所爱呢。”
“传言散的这样快,肯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故意将矛头指向圣上,是为了什么?”一大臣慢慢道,“臣万死,皇上,此事会不会跟冯府有些关系?毕竟……这样的话,算是将二皇子摘出来了。”
旁边一大臣闻言连忙摇头:“不像……冯家人并没这么大的胆子,且这只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觉得二皇子无辜,皇上并不会因此宽恕二皇子,有何用处?再说原本是可以压下去的事儿,冯府倒要自己张扬起来吗?未免牺牲太大。”
“那……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呢?”一大臣小心的看着皇帝的脸色,“又或者是敦肃长公主?”
“臣斗胆……皇后娘娘也是知晓此事的,且皇后娘娘舐犊情深……”
“德馨长公主当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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