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赢你没商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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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赢你没商量

王平安沉吟半晌,道:“非得要比吗,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更好,何苦非要较一高低,论出长短呢?”

这是他最后一次给陶东升留面子了,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不是他去找的陶东升,也不是他挑起的事端,能做的他都做了,能给留的面子,他也都给别人留了。如果还不行,那么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该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陶东升的性格并非嚣张,平常做事也绝非这么咄咄逼人,听王平安这么一说,他就有点打退堂鼓。是啊,何苦呢,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更好,他原本就打算请王平安去歌舞坊玩耍的。可被仆人挑唆的,非要学什么龙傲天,结果弄得现在上不去,下不来,身处尴尬位置!

回过头去,陶东升向人群里看去,躲在幕后的太医们一起摇头,示意他不要和解,这场赌他赢定了,而且提前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岂能轻易放弃,至少得扳回这一场啊!

陶东升慢慢回过头来,对王平安道:“高低长短,还是论论再说吧。如果你赢了,我便拜你为师,从此以弟子之礼相见,如果我赢了,我……我……”顿了顿,再次回头看向人群。

太医们立即冲他点头,把事先商量好的话,赶紧说出来吧,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来之前他们商量好了,如果王平安输了,就让他滚出长安城,并且终生不得再踏进长安一步!

草头医生的医术要是太高明了,又在长安悬壶,那对于太医署的太医们,可是相当大的威胁啊!既然是威胁,何不借着陶东升之手,早早将之除去,赶出长安,永远让他别在回来!

陶东升再次回过头来,心中却想:“我性子是否过于软弱了?为什么我每次总要让人拿主意呢?我从小便追求医术的最高境界,希望成为孙真人那样的人物,可眼前就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少年,我不和他交友,却如此的强逼与他,这样做对么?”

他半晌无语,王平安只是静静地等着,并不催促!围观的百姓也不吱声,都等着他说出最后的赌注!

那个吹唢呐的江湖人士,这时又开始吹了起来,嘀、嘀、嘀,曲调低沉缓慢,倒很符合现在陶东升的心情,看来这个跑江湖的人士,颇有配音的本事,如果换个工作,不再跑江湖卖艺,没准赚的更多,前途更加光明!

陶东升深深吸了口气,快速吐出,心中已然做出决定,冲王平安一抱拳,道:“如果我赢了,王公子需当请我去长安最大的歌舞坊,好好的吃上一顿,听歌看舞,所有开销,均要由你负责,可好?”

王平安一笑,道:“这个简单,如果侥幸是我赢了,陶太医万不可拜我为师,你便也请我去歌舞坊,把酒言欢,所有花费,你来请客!”

百姓们纷纷鼓掌,都叫了起来:“对,这才是读书人该打的赌,不打不相识嘛,比赌脑袋的那种混帐赌法,可要好多了!”

人群中的太医们却同时摇头,我们熬夜忙活了一晚上,给你设计了这么好的一个局,你怎么只赌一场酒啊,应该将这人赶出长安,这才对嘛!不过,这事儿倒也和他们没太多的关系,陶东升愿意怎么赌,他们也不在意,随他的便吧!

陶东升指了指地上的六名病汉,道:“他六人全都得了伤寒,我已经为他们看过了,现在请王公子也为他们看看。咱们这场打赌,都只用一剂药,看谁能让他们好得快,谁治好的人数多,就算谁赢!”

王平安点头道:“好,就依陶太医的赌法!”走上前去,给病汉们看病。

他给各病汉号脉,又摸额头,又查舌苔,仔仔细细地看挨个看了一遍,这才又站起身。他摇头道:“这六人得的病全都一样,俱是伤寒。如果我所料不差,全是昨天才得的吧?”

陶东升道:“你能看出病因?”

王平安颇有些哭笑不得,点头道:“自然看得出,也太过明显了些!他们身子壮实,而且这种天气,也不该得伤寒。他们定是昨天晚上在冷水里泡过了,然后全身是水,不穿衣服的站在风口,吹了至少半宿凉风,现在才有这种症状出现!”

围观百姓哦地一声,全都摇起头来,这么个折腾法,再壮的人也受不了啊,这病哪是不小心得的,而是想尽办法,非要得的呀!

陶东升倒也并不解释什么,直截了当地点头道:“佩服,王公子果然医术了得,虽你并未在场,却如同亲眼目睹一般。不错,他们的病,就是这么得的,你说的半点不错!”

欧阳利忽然笑道:“你倒真是光棍儿,竟然一点掩饰都没有。只是可怜这六个弟兄了,为了让你有打赌的病,竟能这般折腾自个儿的身子!”

陶东升不理他,冲王平安道:“王公子,这病你可能治?”

王平安叹气道:“当然能治,如果连这个都治不了,那也没别的病可以治了!”

经过检查之后,王平安心中已经很清楚了,这六个病汉得的病,乃是最常见的伤寒,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风寒感冒。而且这个感冒还处在初发阶段,但就因是处在初发阶段,所以不是特别好诊断!

别看感冒是小病,但也分情况的,如果得上一天两天的,表症明显,那开方下药就简单得多了。可就因为现在是刚刚得,表症没有完全的显现出来,所以就不太好下药了,而一剂药下去,立即就要见分明,那就更难做到了!

地上的六个病汉,风寒感冒才得了一晚上,表症当然不会有多少,事实上他们连被人抬着都不需要,自己完全可以下地走路,只是为了表示有病在身,毕竟他们是拿来打赌的,所以这才躺在担架上!

病汉们的表症很简单,只有发烧一项,而且都没有出汗,这个出汗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虚汗,而不是因为天气热,出的那身汗!难度就出在这个有没有出虚汗上了,《伤寒论》对这种风寒感冒有明确的区分,记载的方子也有区别!

如果出虚汗了,这时要用白虎汤,如果没出虚汗,就要用麻杏石甘汤了!

但是《伤寒论》并不是用来打赌,所以才写出来了,那是张仲景用来给人治病的。如果眼前这病到了晚上,就能看出该用哪个方子,要说治疗风寒感冒,也没谁能坚持不过这半天的吧,就算是这病放在现代,也没有谁会早上不舒服了,中午嗖的就跑到医院排队挂号去的,何况是这六个出身行伍的壮汉了!

问题难就难在,出虚汗的这个表症还没有出现呢,那用哪个方子,就要由医生的经验来判断了。要在平常,用哪个方子并不重要,实际上以六个壮汉的身体来看,就算不吃药都没关系,小小感冒,挺都能挺得过去。可现在是在打赌,用哪个方子就有讲究了,围观百姓看热闹,他们不明白之间的差别,可治病的医生要是也不是明白,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陶东升一拍手,道:“既然能治,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病好治得很,只要能让他们出一身的透汗,散尽寒邪,这病就算好了,不如咱们就赌,谁能让他们先出这一身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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